“醫務處聽到您暈過去,就來查看情況,并帶著影像學專家。e,影像學專家就是我。”
羅浩開始編故事,雖然陳巖已經表過態度,但羅浩依舊要堅持把陳巖從這件事里摘出去。
“手術很難做,畢竟紗布落在腹腔里已經有7、8年的時間,局部黏連嚴重。帶組教授和醫務處匯報情況,省內做腸粘連松解手術的您暫時上不了臺,在循環科住院點滴,馮處長叫我去主刀。”
主刀!
主刀!!
在小羅教授的“故事”里,最后由他來背鍋。
楊靜和一臉深沉看著羅浩。
他從來沒見過有人搶著背那口黑鍋的,尤其還是涉及同行的醫療事故的大黑鍋。
不管換誰坐在羅浩的位置上,能幫忙診斷出患者腹腔里不是腫瘤而是一塊被落下的紗布,都已經可以了。
至于手術,攤誰身上誰做,和小羅教授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這么做,對自己表達了足夠的尊重,陳巖心知肚明。
“小羅,這事兒你上臺好么”楊靜和沉聲問道。
“我不上更不好。”羅浩認真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省院的院長是幾年前從咱們醫院出去的吧。”
人事即治政。
這種事兒正常來講誰的鍋誰背,省院手術出問題,自己回家找自己毛病去。
可世界上的事兒哪有這么簡單的。
要是出了事兒只想著解決問題,老畢登早特么穿著紙尿褲去人民大會堂載歌載舞了。
陳巖沉思良久,他的手已經不知不覺伸到衣服里,習慣性捻著護心毛。
羅浩也沒勸,而是靜靜的等著。
“還是我來吧。”陳巖最后嘆了口氣,“我畢竟是主任,習慣性生病對領導們是一個好辦法,但對我來講,還是覺得不好。”
陳巖把手拿出來,用肯定的語氣陳述。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羅浩一眼,隨后目視前方。
“你還年輕,未來的路很長。我知道你不在乎省城這面的很多事兒,但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件事,小羅你就別爭了。”
“陳主任,厲害啊。”楊靜和贊道,“我老楊很少佩服人,現在我是真的佩服你。”
“害,不是那么回事。這事兒說大就大,說小就小。不管了,他老耿主任能把紗布落患者肚子里,那是他的事兒,我幫他排個雷。”
說著,陳巖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打電話。
“老總,下午收的患者做術前準備,急診手術,我上。”
說完,陳巖掛斷電話。
羅浩看著陳巖微笑,沒和他繼續爭搶這件事到底誰背黑鍋。
“小羅,一起。”陳巖用陳述句和羅浩說。
羅浩點了點頭。
“小羅,你是真不準備在咱這面干幾年了”陳巖做了決定后再不鬧心,而是直接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不是推脫。”羅浩道,“有幾個項目背靠著工大先完成,科研項目,您也知道,說快可能明天就有眉目,一年搞定。說慢的話,可能要熬個三五年。”
陳巖點了點頭。
“其實這事兒我做最好,領導拿捏人的辦法有的是,看著有車貸房貸下一代,活給你干,錢不給你賺。今天調醫保份額,明天調獎金指數,很快
羅浩把話題又扯回來。
“我屬于沒有軟肋的那種。”
“話是這么說,但我是這科室的主任。”陳巖抬頭,眼睛里精光四射,“小羅你就算是要坐我的位置,也得等我把這事兒處理完的。”
這話說得。
“小羅,要不要來啊。”陳巖邀請,“人家柴老板對你那么多,你就不想拿起柴老板的軍號,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