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南那面的牛肉有名,韭菜花、芝麻醬也是極好的,據說逢年過節省里都要收到一點“微薄”的拜年禮物。
所謂禮輕情意重只是說法,又不犯忌諱,又要拿得出手,還要收的人喜歡,的確是很難的。
長南的這幾樣“特產”卻做到了這么多嚴苛的要求。
說貴,的確是不貴,和世面上的同類產品相比攏共不到一百塊錢,拿到紀委去也不算什么事兒,人家都懶得說。
但是!
這幾樣東西馮子軒吃過,上品中的上品,哪一樣單獨拎出來都能讓人豎大拇指稱贊,久久不能忘記。
真值得送禮的那些人誰不是吃過見過的,有時候刷臉還要以特色為主。
“方主任,你在哪弄的?我聽說你們長南市拜年的年貨專供,平常可買不到。”
“可不敢這么說,馮處長!”方曉滿臉笑容,看著和孟良人一模一樣。
馮子軒有些感慨,怎么羅浩身邊的人都這么和氣呢。
“現在不讓有特供,我就是在老家弄了點當地特產,一份也就是百十來塊錢,也算是禮輕情意重。還有點五大連池山上椴木種出來的木耳,這東西金貴在是我親手摘的。”
“哈哈哈,那好。”馮子軒哈哈一笑,應了下來。
要是別的,方曉拿什么馮子軒都不會要。要不說送禮是一門學問呢,馮子軒深以為然。
有人抨擊送禮,馮子軒還記得刷短視頻的時候。
送不送是一個問題,人家要不要是另外一個問題,而且后者要難過前者。
方曉的確是個人才,難怪和小羅走的近呢,馮子軒心里想到。只是拜年送禮這么一件事,他就幾乎做到了這個位置的極致。
能讓自己收下禮物,不說比登天還難,卻也要多少有點高原反應。
馮子軒看了一眼方曉。
“馮處長,您車在哪?我送您車上去。”方曉很平常的說道。
“在地下車庫,你能找到吧。”
“能,能,能。”
“下去左手d區,我去等你。”
兩人幾乎前后腳來到車庫,看著方曉手里拎的東西,馮子軒笑了。
尋常包裝,不隆重,只是看著干凈樸素。
打開后備箱,方曉把東西放進去,微微鞠躬,“馮處長,這一年多謝您的幫助。”
“哪里,是小羅要去你那飛刀,我接了電話就走個正常手續。”
“馮處長,您是不知道我們基層醫院有多難啊。”方曉不動聲色的把后備箱關上,順勢和馮子軒閑聊起來,“醫保那面太嚴峻了,影響最大的不是帝都魔都的頂級醫院,咱省里的頂尖醫院受到的影響也小,主要都落我們頭上了。”
“活是真難干,你們的確辛苦。”馮子軒不咸不淡的說道。
“醫保不是我這種普通醫生能說的,人家指哪咱打哪,可科研真是要了老命了。”方曉察言觀色,見馮子軒沒有一點不耐煩的表情,就繼續聊到。
“你們那面怎么樣?”
“我看一篇研究里說,中國醫生周末提交手稿的頻率最高,且遙遙領先其他國家的同行。
周末,按道理是陪伴家人,或享受自己興趣愛好的大好休息時間,而中國醫生卻往往利用這個時間來進行科研工作。”
“一天24小時,醫生手稿和評審提交的強烈晝夜節律。
醫生們提交手稿和評審的高峰時間是工作日結束時,同時,中午時段也出現了一個小高峰。
我這一看,全球醫生們的習慣基本一致,上午和下午忙著臨床工作,在午餐過后稍作休息的時間,都在見縫插針的修改論文。”
“哦?”馮子軒饒有興致的看著方曉,地市級醫院的人竟然還看這種“閑”論文,的確有點意思。
“在深夜這個時間段,提交手稿和同行評審概率最高的是中國和本子。
咱中國醫生在午夜到凌晨1點期間提交論文的概率比平均水平高出86%,同行評審也高出57%。這表明中國醫生經常加班至深夜從事科研工作。”
“您這面還行呢,我們那面基本都是胡編亂造。好好的覺不睡,非要爬起來杜撰論文,您說這有多荒謬。”
說到這里,馮子軒深深的嘆了口氣,臨床的活本來就重,所以那些所謂的科研都得下班后熬夜來弄。
方曉的數據倒也不算奇怪。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