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字在他腦海中炸開,像是一道驚雷——這已經完全超出了醫療失誤的范疇,而是接近謀殺!
羅浩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難怪一向沉穩的馮處長會當眾失態,這哪里是什么簡單的醫療事故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可羅浩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件事雖然和自己無關,但他清楚必須徹查到底,不僅是為了給死者一個交代,更是要維護醫療行業的尊嚴。
“小羅,你怎么看。”馮子軒問道。
“算是謀殺吧。咱倆關上門說,馮處長,我不認為一名麻醉醫生會在正常情況下院外給人用牛奶,就算是想要在人前顯擺,賣弄風騷,也不會給1300g的劑量。”
“嘿。”馮子軒冷哼一聲。
“1300g,已經超出規定用量太多,很難判定不是故意的。”
羅浩很認真的說道。
他很少給人潑臟水,一般遇到自己看不慣的,一拳打過去就是了。
但這事兒,羅浩卻很篤定。
然而馮子軒卻搖了搖頭,“小羅你不知道。”
“”
“翟云起是一名沒出息的醫二代。”
羅浩一怔,原來是這樣!
“他爸媽都是咱醫大一院老一代的員工,他呢,上了個大專,還差點沒被除名。我倒是知道一點,據說是他當年上學的時候睡了仨老師。”
“我去!”
“那可是二十多年前,風氣和現在不一樣。結果……反正他爸媽刷老臉把大專名額給留下來了,畢業后因為院里不招收,他爸直接拿著菜刀去院長辦公室。”
這簡直太直接了,連羅浩都覺得無法接受。
“要么把翟云起收進來,要么就死在院長面前,這個八卦咱醫大一院老一代人都知道。”
“唉,我家協和也一樣,有些醫二代不務正業,頂個協和的抬頭就胡亂看病。不過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平時多照看,倒也沒出事。”羅浩道。
“翟云起也是,這么多年,麻醉科只讓他配臺,就這他自己覺得相當不滿意。其實這件事我覺得是謀殺的概率不大,他他媽的也沒那腦子!”
馮子軒直接罵了一句。
羅浩攤手,連這種腦仁都沒有,看樣子的確只是一起“意外”。只是這位不光不知道牛奶的用量,身份麻醉醫生,不知道牛奶用法用量,這件事就是一個笑話。
而且他竟然還不知道丙泊酚是一類需要嚴格管理的麻醉藥品,私自帶出醫院使用。
在缺乏必要的搶救設備和監護條件下,在酒店這樣的非醫療場所進行麻醉操作。短時間內多次大劑量注射丙泊酚,嚴重違反了用藥安全準則。
仔細琢磨了一遍,哪怕有馮子軒的說法,羅浩依舊覺得不合常理。
現在對麻醉藥物管控的有多嚴格
科里杜冷丁的安瓿打碎一個,護士長能指著護士的鼻子罵一天。
這還是打碎了安瓿,而確定的是人家沒把杜冷丁帶出醫院。
“小羅,你怎么想”馮子軒又問道。
羅浩身上仿佛有一種力量,能讓人安靜下來。
“馮處長,我覺得翟云起和女方長期處于不正當私會,女方在長期交往中逐漸對翟云起產生好感,至少是想小三上位。
于是女方向翟云起提出結婚要求,由于麻醉師翟云起以有家庭為借口,對此事并不贊同,導致女方非常惱怒,并拿長期與翟云起不正當關系作為要挾,迫使翟云起同意。
這讓翟云起對女方心生殺意。
得知女方長期失眠的原因,自己又擅長麻醉,這讓翟云起找到機會,最后以過量麻醉藥致死。
至于女方失眠,有可能是說因情所困,想要讓翟云起更有負疚感。”
馮子軒聽羅浩說完,輕輕嘆了口氣。
“小羅,你還真是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馮子軒道。
“馮處長,我剛說的,是最合理的解釋。”羅浩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