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做夢了,這事兒全世界知道的人能超過一千都算是宣傳到位。”羅浩笑笑,“帶著小莊來,也是為了在這草臺班子上表現一下,回頭小莊上手術,能頂著一塊招牌。”
“怎么什么話讓你一說就不像好話呢。”
羅浩沒和陳勇拌嘴,而是看向“小孟”。
“小孟”和羅浩對視,兩人就這么四目相對,仿佛在交流著什么。
寂靜在會場中轟鳴。
陳勇斜睨著羅浩,嘴角掛著譏誚——這家伙口口聲聲說是帶莊嫣來參賽,實則更在意機器人組的較量。
組委會簡短的致辭后,比賽便潦草地拉開帷幕。
首輪比試的是直徑1厘米的血管吻合,對即將到來的四輪淘汰賽而言,這不過是道開胃前菜。
莊嫣登臺時面色仍有些蒼白,可當她坐上操作臺的剎那,整個人瞬間沉靜下來。
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不是在萬眾矚目的賽場,而是在科室里迭著千紙鶴,而羅浩他們就在身旁閑話家常。
“羅博士,小莊還真是臺下緊張,上臺后就好的那種人。”云臺看得直笑。
“應該是吧。”羅浩嘴里敷衍著,眼睛卻看向機器人手術區。
臺上波科公司的“手術機器人“正進行著血管吻合——說是“機器人“,實則就是個笨拙的機械裝置。
雖然1厘米直徑的血管在顯微外科醫生眼中寬闊如海,可對這個鐵疙瘩來說卻成了難以駕馭的挑戰。
只見機械臂一個生硬的穿刺動作,鋒利的縫針非但沒能精準穿過血管壁,反而將脆弱的組織撕開一道觸目驚心的裂口。
監控屏幕上,原本完整的血管瞬間像破布般綻開,引得臺下觀眾一陣低呼。
這場景活像讓鐵匠繡花——再精密的程序也模擬不出人類醫生指尖那份與生俱來的觸覺與分寸感。
陽光透過天窗灑在臺上,將那臺價值不菲卻笨手笨腳的機器照得無所遁形。
“怎么感覺波科的機器人跟腦血栓后遺癥似的呢。”云臺皺眉。
這玩意和云臺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波科現在印度人特別多。”羅浩解釋道。
“羅博士,從前我沒發現你對印度這么反感,是去年去印度做了兩次手術導致的么。”
“應該不是,我就是實話實說。同學群里,有在美國的師兄師姐很大一部分都準備回國了,就因為公司里印度人太多。”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但感覺像是以訛傳訛。”
“不,我倒是覺得像真的。印度人做事情,云教授您沒見過他們的那家連鎖醫院,看起來比咱們鄉鎮醫院都不如,手術室里跑老鼠。
就這,那家醫院還被不斷地宣傳、宣傳再宣傳,是印度的典范。”
“你呀,總看著印度干嘛。”云臺笑笑。
“我沒有,其實我是希望那面印度人越多越好。不是有句話么,說印度就是個糞坑,一旦炸開,迸的全世界都是屎。”
“……”
“喏,你看波科的機器人,我是沒想到波士頓科技這種公司的手術機器人竟然落后了至少2代。”
“讓一家意大利公司先通過了fda的審批許可。”
羅浩說著,也嘆了口氣。
“我上學的時候,提到波科,都是好用且昂貴的代名詞。那時候的波士頓動力也一樣,看見波士頓動力曬的機器狗,我當時有些絕望,國產的機器狗到底要多久才能追上?或許永遠都沒辦法。”
“現在,云教授您再看。”
云臺啞然。
波士頓科技和波士頓動力屬于兩家不同的公司,但在若干年前,它們在自己的科技領域都是屈指可數的牛逼ps公司。
現在波士頓動力已經萎縮了,不知道下次被賣出去的時候公司的股價能怎樣。
而波科有著美國特有的醫療集團的輸血,似乎還沒有頹勢。
不過那都是從前,從手術機器人的fda審批上看,波科已經落后那家意大利公司半個身位。
至少半個身位。
要知道波科可是領跑者,竟然不知不覺落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