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打算寫一個魔都故事,有一些市井俚語可能還要屈教授你這個當地人幫忙。”
“哦,什么類型?”
魏明想了想:“算是改革文學吧。”
改革文學是個新鮮概念,和知青文學、傷痕文學、反思文學相比,改革文學更年輕,以兩個月前蔣子龍這個短篇為開山作。
當然,也是目前這個流派唯一的代表作,但所攪動的風云卻一點不遜于另外幾個流派,“喬廠長”現在幾乎成了改革者的代名詞。
雖然以魏明的后世眼光,《喬廠長上任記》有時代局限性,但在接下來幾年,這篇的影響力會一直存在,后面還有電影和電視劇的改編。
而且蔣子龍之后擔任津門作協主席,文聯副主席,可以說他后半生榮耀都是以這則短篇為基的。
這段時間是《喬廠長上任記》風頭正勁的時候,屈教授自然也聽過看過,她擔心魏明是為了追逐熱點,勸道:“你又沒在工廠待過,寫什么改革文學啊。”
《喬廠長上任記》的模式深入人心,對后來的李國文、高曉生、柯云路等作家的創作都有很深影響,“上任”“工廠”,幾乎都成了改革文學的鮮明標簽。
而且現在改革主要也是針對國營廠,所以屈教授會這么想也不奇怪。
魏明笑道:“誰說改革文學就一定要寫工廠那點事了,我寫的是鴨子的故事。”
“鴨子?”
“對,春江水暖鴨先知,改革浪潮里,那些知覺靈敏的小人物同樣值得關注,我打算從這方面下手。”
魏明已經寫的《雙驢記》和《二牛》都沒有遵循現有的創作風格和規律,寫改革文學,他自然也沒想過遵循《喬廠長》模版。
聽魏明這么說,屈教授含笑點頭:“那我到是有些期待了。”
“放心,寫完之后第一個讓您看,肯定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需要你這個當地人修正。”
很快,諶榮大姐也知道了這件事。
“什么,你改稿的同時還要新開一篇?!”
魏明攤攤手:“我幾乎已經改完了,為了等屈教授一起回京,只能找點事情拖延進度了,另外,這已經是第二篇了。”
這叫什么話,這像話嗎!
諶榮大姐快速吃完飯,趕緊鉆屋里改稿了,她也希望能三人作伴一起回去,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卷”。
走前她留下一句話:“投稿之前也讓我看看。”
此前她已經看過魏明的《雙驢記》了,自覺受益良多,她和魏明同樣都是青年作家,但魏明的技法嫻熟老道,且多有創新,感覺像是從娘胎里開始就在練筆。
又過了兩天半,魏明總算完成了這篇一萬五千字的短篇,名字就叫《春江水暖鴨先知》,并第一時間讓屈教授過目修改。
“你是不是還有一篇叫《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