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寫,會寫歌,會畫畫,還會表演?”朱霖有點不信。
魏明:“我都已經會寫,寫歌,畫畫了,再會一個表演是不是覺得也沒什么奇怪的了。”
朱霖回味了下,這么一說好像有點合理:“那你就說說吧。”
于是在莫斯科餐廳,吃著俄式大餐,魏明跟朱霖聊起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你知道這人吧?”
朱霖懵懂地搖搖頭。
這也不怪她沒做充分準備,這年頭獲取知識的渠道太窄了,正經的科學和文化類書籍都印不過來呢,更別說表演類了。
這時有心學表演的人只能通過電影和話劇來自己學習摸索,然后對著鏡子練表情,所以她約魏明來看電影就是為了邊看邊學的。
魏明道:“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鵝國上世紀出生的表演理論家,他有一部非常有名的講表演的著作叫《演員的自我修養》,他所主張的表演派系被叫做體驗派,另外在體驗派身上又延伸出了表現派和方法派……”
“你怎么連這個都懂啊?”
“我不是有個同學在北電嘛。”魏明敷衍道,其實是前世認識電影學院的女生,經常在他面前釋放天性,不把自己當人。
然后魏明又跟她講什么叫體驗派、表現派以及方法派,并舉例說明。
“假如一段感情戲,導演讓你表現出對男主角深深的愛意,那么體驗派會嘗試真的愛上這個男主角,發自內心的喜歡他。”
“啊!”朱霖驚訝,“那拍完戲怎么辦啊?”
“自己努力走出來唄,當然也有走不出來的,也就是所謂假戲真做了,咱們文藝界再婚率高可能跟這個也有原因吧。”魏明道,后世娛樂圈沒底線,現在的文藝界比大眾認知的底線也低不少,只是媒體渠道狹窄,普通人不知道罷了。
“所以體驗派很費心神,演得好的也真能打動人心,但有些東西是沒法體驗的,比如殺人,比如其他一些犯法的事。”
魏明接著又說方法派:“方法派就是,你看著男主角,心里想著自己曾經喜歡的男人,然后把對那個男人的感情調動出來,用在男演員身上,感情戲如此,開心的事,悲傷的事也如此,這樣的好處就是可以及時抽身,壞處就是,如果你的個人經歷不夠,沒有那么多情緒模板給你用的話就要抓瞎了,而且也容易模式化。”
朱霖點點頭,有點后悔沒帶紙和筆了,這小子好像還真懂啊,以前自己都沒聽說過這些理論。
她又問:“那表現派呢。”
“就是用腔調、表情、肢體愛等手段讓觀眾覺得你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相對而言表現派和方法派更接近一些,他們強調演員應該駕馭角色,掌握角色,表現角色,超越角色,而體驗派要的是成為角色。”
朱霖:“感覺體驗派更厲害啊,成為角色本身難道不是對一個演員最高的評價嗎?”
魏明:“除非你打算一輩子只演一個角色,如果想要塑造更多經典角色,就要防止對一個角色陷入太深。”
這方面的反面例子有很多。
說完這些理論的東西,魏明又道:“其實作為演員也不用一定把自己歸為哪一派,表演的時候哪種好用就用哪個,它們只是演員的工具,重要的還是先把基本功打牢固,表演講究四門功課,你知道是哪四門嗎。”
“唱念做打?”
“說學逗唱。”
朱霖:“啊?你開玩笑的吧。”
魏明:“是你先開的,還唱念做打,你以為這是唱戲啊。”
桌子底下,朱霖小腿輕輕踢了他一下,這次她穿的是皮鞋,還有點跟兒。
霖姐也是為了跳探戈的時候更有感覺,他說過的,跳探戈穿高跟鞋更好,不過今天要看電影,估計是跳不成了。
魏明:“其實你說的唱念做打也差不太多吧,是聲臺形表……”
然后他又拆開了一個一個的講,將來霖姐考上北電大概也就是學這些,自己都能教她,不過北電的人脈也很重要,哪怕只是業余班,那也是北電人。
“怎么樣,服氣了吧。”講完了,也吃完了,魏明一抹嘴,向后一靠。
朱霖:“服氣服氣,以后我叫你魏老師。”
“既然你叫我一聲老師,那等周日的時候來我家,我系統地教教你吧。”魏明提出邀請,這可是犧牲了自己寫賺錢的時間來栽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