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魏明沒有喝水飲茶,要不然估計能噴出來。
老爺子當年竟然用了這么一個代號?好中二啊!
而且前世藍老也沒跟自己說過,要不然自己肯定要讓錢雁秋給主角換個名字,他們都認識。
現在魏明已經沒法正視爺爺了,想到他就會想到什么“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這種臺詞。
然后藍老又撿了一些能說的跟魏明講了講魏森豪當年的光榮戰績,倒是讓魏明肅然起敬了不少,沒想到老老魏手上染了那么多漢奸和鬼子的血,感覺“血手人屠”更適合他。
“后來聽說他去了魔都,執行更高級別的任務了,從那時我們就基本斷了聯系,因為是同鄉,我算是當時為數不多知道他本名的人。”
兩人正聊著,有人來敲門,人剛進來魏明就站了起來:“于院長。”
來人正是《茶館》男主角王利發的扮演者于是之,也是人藝第一副院長,曹禺先生是正院長。
于是之和藍天也是同齡人,于略年輕一些。
“魏作家咱們又見面了,你跟老藍這是已經認過老鄉啦。”
兩人握了握手,之前在文代會就見過面了,還合了影。
“是啊,不僅是老鄉,還是故人之后,”藍老拍著魏明的肩膀,“以后常走動,隨時歡迎你來人藝玩。”
“一定一定。”
于是之忙道:“別光玩啊,要不也給我們人藝寫個劇本,我知道你會寫劇本的。”
當初《牧馬人》的劇本之爭就說明他的劇作能力絕對不成問題。
當然,電影劇本和話劇劇本又是兩個不同的體系,話劇劇本更重臺詞,甚至有時候需要浮夸一些的臺詞。
魏明撓撓頭:“那于院長您可能要等一等,我最近正忙著寫一部長篇,所有精力都在這上面。”
給梅琳達寫一篇童話之外真的不能再接別的活了,因為自己的大綱已經相當完備了,隨時都可以開搞了。
藍天也忙問是什么題材的。
魏明倒是沒隱瞞:“是結合了我祖父一些經歷的戰爭時期的故事,我基本都是聽奶奶和父親講的爺爺的事,今天又從您老這里聽到了一些真實事跡,感覺更有把握了。”
藍天也笑道:“你爺爺的故事可精彩了,那我們可就等著看了,回頭我把家里的地址告訴你,你隨時找我聊天,只要能說的我都可以跟你講講。”
“好啊!”
隨即魏明又對于是之道:“于院長,如果你們想要劇本可以考慮改編我之前那些作品,雖然談不是什么佳作,但只要你們看上了,我隨你們改,不收錢。”
他知道人藝也有編劇崗位,他們寫話劇本子更專業。
于是之回道:“魏作家你謙虛了,我最近正在重看《動物兇猛》,部部經典,我尤其喜歡《放羊班的春天》這個故事,而且場景也少,就是小孩子角色太多,實在難以改編。”
用成年人演兒童,終究有點不像樣子。
魏明想了想自己那幾篇:“我覺得其實《雙驢記》改起來應該會容易的多。”
于是之略一沉吟,這篇作為魏明的處女作,名氣倒是不小,不過當初可是引發了不小的爭議,尤其是農民和知青誰更苦的大討論,讓很多知青抬不起頭來。
這篇要是改出來,會不會太戳肺管子?
不過這篇的臺詞風格于院長是真喜歡,大段大段跟機關槍似的,辛辣諷刺,場景也簡單,倒是有成為一個好本子的潛力。
而且主要角色都是年輕人,倒是可以用來培養青年話劇演員隊伍。
最后他對魏明道:“我會認真考慮的。”
之后魏明又跟二老在辦公室聊了聊話劇這門藝術,因為魏明曾在人藝浸淫十年,所以他對話劇的理解之深入讓二老非常意外。
于是之都想干脆把魏明調到人藝了,不過想到人家現在的單位——北大,頓時熄了這份心思,魏明要是臨時工還好,可人家是北大正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