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看報紙,上面說《放羊班的春天》磁帶已經賣了兩百萬份了,所以還是你更厲害。”
魏明謙虛一笑:“也不能這么說,畢竟咱們人口更多。”
當然,中國的收錄機持有量可不多,搞不好還不如日本呢,所以《放羊班的春天》已經算是磁帶銷量的天花板了。
“也不能這么說,咱們國家的錄音機還不夠普及,要不然《放羊班的春天》肯定能賣的更多。”
突兀的,魏明旁邊的一名聽眾加入了他們的話題。
見魏明朱霖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這人沖魏明伸手道:“魏老師你好,我是《燕京晚報》的文藝記者沙青,之前寫過《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樂評。”
“哦,沙記者,你好。”魏明跟他握了握手。
朱霖也正襟危坐起來,這什么破運氣啊,聽個演唱會還能遇到記者,也就是說她和小魏的對話都要圍繞音樂和藝術,要一本正經,不能出格,不能聊騷。
沙青道:“我之前采訪過谷見芬老師,她是今天這場演唱會的顧問之一,她對您的評價可是很高的。”
“谷老師謬贊了,我就是學了一些皮毛,寫寫兒歌而已。”
“也不能這么說,您的那幾首歌普及面還是很廣的,老少咸宜,其實我們《燕京晚報》也在籌備一個音樂會,其中歌單上有幾首曲目就是您和谷老師的作品。”
“哦,是嘛。”那又如何,又不給我錢。
這位沙記者很善談,搞得魏明和朱霖后續都沒機會說話,好想換換座位啊。
好在演唱會正式開始了,還有一個主持人上臺介紹今天的表演者佐田雅志先生的音樂成就。
簡而言之就是日本一線民謠男歌手。
加了前綴,說明統治力還不行,就像魏明在當今的文壇,也是一線青年男作家。
佐田雅志本人也上臺了,年紀不大,戴著眼鏡,抱著一個吉他,個子不高,跟沒穿高跟鞋的女主持人差不多,也就一米六,看上去倒是文質彬彬的。
他身后還有一個翻譯,負責他和主持人的交流。
在對談中佐田雅志表示受到家庭影響,他自幼就向往中國,憧憬能夠來到這里,態度非常謙和。
“因為忙著這次表演,落地后我還沒能去看看長城和故宮,不過明天我的行程肯定會非常滿的,如果有可能,我還想去魔都看看長江。”
魏明:去吧,然后欠一屁股債,直到老了才還清。
后世佐田雅志在中國最出名的除了《関白宣言》極其相關漢化版本外,最著名的當屬傾家蕩產拍攝的紀錄片《長江》。
不僅把自己唱歌賺的錢都賠光了,還欠了28億日元的巨額債務,直到風燭殘年才還清債務。
那幾年的日本大片《哥斯拉》才花了15億,黑澤明的史詩巨片《亂》也才花了26億。
不過《長江》這部紀錄片拍的是真好,完全是不惜本錢地拍攝。
前世魏明剛擁有電視機,就在電視上看了央視重播的紀錄片《話說長江》,后來才知道大部分鏡頭都是用的《長江》的片段。
而《長江》是用35毫米膠片拍攝的,有巨多航拍鏡頭,即便十幾年后看依然震撼而感動。
難得的是拍攝的中國農村哪怕貧窮,但更多美好和快樂,視角是平視的,讓人沒有不舒服的感覺,還有對侵華的反思和懺悔。
和主持人聊完了,演唱正式開始,佐田雅志依次演唱了自己的代表作《雪の朝》《精霊流し》《無縁坂》《関白宣言》等曲目。
雖然聽不懂歌詞,但對于大部分聽眾只聽旋律已經足夠了,這是一種迥異于現如今國內音樂風格的表達。
不過小紅不僅能聽旋律,旁邊還有日本學姐幫忙介紹歌詞大意,有助于她更好地體會歌曲里面的意境。
別的魏明可能聽不太懂,不過唱到《関白宣言》的時候魏明倒是可以跟朱霖解釋一下歌詞的意思。
“這首歌我之前聽過,歌名可以翻譯成《男子漢宣言》,你想知道唱的什么嗎?”魏明在朱霖耳邊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