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們北大才子的大作,寫的太牛逼了,我愿稱其為一個男孩的青春史詩。”姜聞評價道。
他算是一眼就看出了魏明的創作意圖,這就是一部青春文學,故事發生在嗡嗡嗡,但既不反思,也不傷痕,就寫一個不著調的男孩的故事,也寫出了青春的本質:沖動、夸大與自我美化。
就像小說里說的:記憶被情感改頭換面,真相無從考證。
看到最后,他想要對劉小寧收回那些他看不懂的話,青春是共通的,或許邊遠地區的青春跟燕京大院子弟的不盡相同,但青春的本質是一樣的。
現在姜聞甚至覺得外國人都能看懂。
英噠也已經看過了,客觀講,文字很有風格,故事也很吸引人,見姜聞對魏明的這篇小說如此推崇,他不解道:“這篇小說可沒少埋汰咱們大院子弟。”
姜聞理所當然道:“我覺得當時咱們確實挺傻缺的,人家寫得也挺客觀的啊。”
甚至在不了解大院子弟的其他讀者看來,這篇小說通過描寫大院子弟在老莫吃飯,拍婆子,看內參片等生活細節,反而讓外面的人產生了對大院子弟的羨慕情緒。
見姜聞對魏明崇拜的厲害,而且魏明現在是募捐英雄,國家樹立的典型,哪怕英噠跟他不太對付,也不敢說他的壞話,只得擺擺手走了。
姜聞是很喜歡《陽光燦爛的日子》這種把政治背景模糊化,聚焦于個體心理體驗的故事,因為他覺得這樣的故事才能更持久,幾十年后看也不覺得過時。
而當政治風向變了,很多當下大紅大紫的作品在未來將無人問津,甚至被鞭撻,但只要少年仍有煩惱,《陽光燦爛的日子》就會一直有意義。
而此時評論界出現了一些對魏明,對《陽光燦爛的日子》的批評聲音,主要就是針對姜聞喜歡的點。
有人覺得魏明喪失了《人間正道是滄桑》的宏大,也沒有了《放羊班的春天》的深刻,這篇《陽光燦爛的日子》和以上那些作品相比過于小家子氣。
就一個男孩的青春期故事,值得一個國寶級青年作家洋洋灑灑的八萬字嗎
“簡直太浪費筆墨了,如果換成英文歌詞,估計都能給國家換回上億外匯了吧。”這是一位文學評論家在《文藝報》上的評論。
而他的評論也恰好體現了《陽光燦爛的日子》的意義和價值,這個時代多的是宏大敘事,多的是為國家為人民,唯獨缺了一些“為自己”。
也正是這份“為個人發聲”的特殊意義,讓《陽光燦爛的日子》在青年群體中大受好評,尤其是大學生群體奉若經典,以至于一書難求。
《十月》本以為50萬冊已經不算低估了,沒想到根本不夠,才上架沒兩天就收到了好幾通催印電話。
最終主編大手一揮:“加印,再來30萬!”
如此魏明+魏什么在這個9月聯手砍下了100萬冊發行量,且分別在各自的受眾里引發巨大討論。
這部小說里的很多痞里痞氣的金句也開始在青年群體中流傳開來。
陜西的賈平凹在看完《十月》上魏明這篇小說后,對身邊的路遙感慨:“感覺從此以后要出現一種以燕京方言為主要特色的京味兒小說了。”
路遙放下咖啡杯,又抽了一口煙:“他寫他的京痞,我寫我的秦土,你再給我看看我這篇《人生》寫得如何。”
此時已經退伍,正在燕京醫藥公司藥品批發商店賣鹽水和葡萄的王碩不甘于就干這點事,他也在堅持創作。
剛剛寫得了一篇小說,立即找到好朋友鄭小龍,讓他這個北大中文系的才子給掌掌眼。
鄭小龍也是大院子弟,他笑道:“我就一分校的,你甭抬舉我。”
王碩隨手拿起鄭小龍桌上的一本雜志:“快點給我看看,別不識抬舉。”
鄭小龍哈哈一樂:“我覺得你這風格可以跟魏明學學,就你手上那本雜志,翻開101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