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村民諱莫如深地都搖頭說不清楚,最后有個大嬸說,她知道這人姓史,因為她兒子以前初中和苗根花是一屆的,說過她當時交了個男朋友姓史。但具體叫什么名,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由于昨天太晚了,派出所那邊也沒法繼續調查這個姓史的男人的信息。
只能等今天再查。
同時陳所長也讓趙亮他們問問苗根花,關于這個男人的信息。
“我們所長認為,眼下這個姓史的嫌疑最大,得盡快把人找出來,好好審一審。”趙亮說著,看了眼后視鏡問道,“你覺得呢?”
坐在后排的周奕點了點頭:“這條線索確實非常有用,這個姓史的嫌疑的確比較高。”
“苗根花第一次結婚的時候,他去鬧過事,還揚言要殺了葛紅旗,說明這人性格沖動,有暴力傾向。”
“苗根花第二次結婚之后,他又和苗根花私下有來往,且不排除兩人有奸情的可能。說明這個人對苗根花的感情很深,或者說很執著,那就有可能在苗根花最終選擇了馬偉昌之后,此人惱羞成怒,進而產生報復的想法。”
“而且……”周奕想了想說道,“假如此人還從某些渠道聽說了馬偉昌對葛芳芳視若己出的話,殺害葛芳芳就不僅能報復苗根花,還能順便報復馬偉昌,稱得上是一舉兩得。”
趙亮一聽,激動地拍了下方向盤說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搞不好,抓到這個姓史的,就能破案了。到時候壓根不用縣局出馬,咱們就能把一樁兇殺案給破了,那咱可就露臉了。”
周奕沒有回應,而是在思考這里面的問題。
從犯罪動機來說,這個姓史的確實存在嫌疑。
但問題是他要怎么完成犯罪行為,且不被人發現呢。
葛芳芳失蹤是在二十二號的傍晚,和小伙伴們分別之后。
雖然周奕沒去西坪溝看過現場地形,但是村子又能有多大呢,也就是說,葛芳芳頂多是在一百米的范圍內被人控制的。
這就需要兇手具備兩個必要條件了。
第一,要對西坪溝的地形結構非常熟悉,知道在哪里動手風險最低,不被人發現。
第二,要對葛芳芳,甚至苗家進行監視。
因為畢竟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又沒上學,行為時間上是無法預知的。
想尋找孩子落單的機會并綁走,就得對苗家進行長時間的盯梢。
除非用一種可能性來解釋,就是這個姓史的運氣特別好,碰巧遇到玩好了回家的葛芳芳,于是把人擄走,又碰巧沒有任何人看見。
但即便什么都是碰巧,那他又是怎么把人帶走的呢?
車嗎?
沙草鎮的經濟條件有目共睹,派出所都只有一輛警車,碰到出任務的時候,還得去找別的單位借車。
如果姓史開得起車,那理論上也就不缺對象了,何必非得執著于一個結了兩次婚的苗根花呢。
而且在這西北農村,車是相當顯眼的東西,不可能一個目擊者都沒有。
起碼周奕在這里待的幾天,除了派出所的警車和那天工人拉貨的車之外,再沒見過一輛車了。
聽陸國華說,村里別說汽車了,有自行車和牛車的都不多,絕大多數人就是靠兩條腿走路,有些上了年紀的甚至連公共汽車都不舍得坐。
所以周奕想不通,不管兇手是這個姓史的,還是馬偉昌,他們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甚至從這兩個條件來看,馬偉昌的嫌疑比這個姓史的初戀男友要大得多。
畢竟馬偉昌不是陌生面孔,出現在村子里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并且還有一點非常關鍵,如果是馬偉昌,他只要編一個謊言就能把孩子騙走。
但這個初戀男友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