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指著她現在的居住地址問楊川,這個地方離咱這兒有多遠。
楊川看了看說:“喲,那可遠了,好幾百公里呢,坐長途車都得四五個小時。”
“嫁這么遠啊。”周奕嘀咕道。
“怎么了有問題”
“沒,就是一般情況下,單親家庭的獨生子女,選擇遠嫁的會比較少。”
畢竟打工潮還沒開始,農村地區結婚一般都不會嫁得太遠。像自己母親這種嫁到隔壁市的都已經算遠嫁了。
“嗨,這不好說,興許是自由戀愛呢。”
“嗯,有道理。川哥,你們這里,獨生子女多嗎”
楊川搖頭道:“挺少的,一般起碼兩三個吧。農村的話,至少得生個兒子才行。我老丈母娘他們村就是,有家人家為了生兒子,連著生了九個女兒。”
“這個苗東方就苗曉麗一個女兒,以他的這個年紀來說,挺罕見的。”
“他老婆不是死了嘛。”楊川說,“他也沒有再婚,跟誰生啊。”
“我記得他老婆不是二十年前死的嗎那會兒苗曉麗大概十歲,這中間十年不生也很奇怪啊。”周奕說著,翻過了苗曉麗的戶籍檔案,
“金翠萍—”周奕看著戶籍資料,突然愣了下,立刻湊近了仔細看。
楊川發現周奕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驚,立刻湊上來問道:“咋啦”
周奕指著苗東方老婆金翠萍的戶籍資料說:“你看這戶籍地。”
“喲,這不是我們省的啊,而且這地方離這兒可夠遠的啊。”
“川哥,六十年代末,你們這兒應該很少會有外地人吧。”
楊川不假思索地隨口回答道:“怎么沒有,知青啊。”
周奕心里頓時咯瞪一下,對啊,當年有上山下鄉的知青啊。
苗東方的老婆金翠萍,不會是插隊落戶到西坪溝的知青吧
周奕當即翻到戶籍資料的最后一頁,是一份縣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上面的死亡原因赫然寫著:因勒頸導致室息死亡。
“對上了!”周奕喃喃道。
“什么”楊川問。
“之前初步尸檢的時候我說過,兇手可能對上吊自殺有所了解,所以才選擇把人弄暈之后再吊死,避免我們看穿死后縊戶和生前自縊的區別。”
楊川點點頭,他記得,好像是說什么腳背直不直之類的。
“理論上,這種事情,一般人沒有機會了解到,除非有一定醫院背景。”周奕敲著手里的資料說,“但苗東方的老婆就是上吊自殺的!”
醫療機構出具的死亡證明,就說明是自殺。
如果是他殺,那就會由司法部門出具死亡鑑定報告。
楊川當即明白了,“那沒跑了,百分百就是這老傢伙乾的!”
“不行,我得給沙草鎮派出所打個電話。”楊川說著就要拿起桌上的電話,“讓他們派人守著西坪溝往外的路口,免得這老傢伙聞著味不對跑了。”
周奕覺得這樣也行,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兇手如果真被逼急了,指不定會干出什么反常識的事情來。
他的話音剛落,手正要拿起聽筒,電話卻響了起來。
楊川幾乎是秒接。
“喂,是我。”
下一秒,楊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什么玩意兒打起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