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老人家說再多,也不如同輩人一句風言風語。
老校長說了好一番話,曲明風都沒破防,白澤這么來一句“還是個孩子”,他就差點要和白澤現場分出生死來。
“好!好!好!”
曲明風雙拳緊握,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倒想看看你拿什么來打我,我等著你。”
“沒問題,我在孤兒院里經常照顧小朋友,棍棒之下出孝子這一套,我熟。”白澤笑得像個寬容的大人。
結果曲明風不理解他的好意,扭頭就走。
“這隱忍的樣子真的是沒一點十五歲少年的模樣,像是條毒蛇,”老校長輕哼道,“他要是一拳打過來,老夫還會高興一下,結果就這樣忍下去了。”
“他要是一拳打過來,您老怕不是得現場抽他一頓。”白澤道。
曲明風真要是忍不住了,老校長確實是高興了。但他高興的不是曲明風有少年意氣,而是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打這小輩一頓。
老校長的實力有多高,白澤不知道,但絕對比曲明風要強。
“那是,老夫是有血性的,誰敢打老夫,老夫就打誰。”
老校長毫無拳打幼兒園的羞恥心,捋著胡須露出得意之色,然后提醒道:“你有把握嗎?這小鬼的實力應該已經入二星了,神童的名號倒也不是虛的。”
鄙視歸鄙視,但對于曲明風的天賦,老校長還是有著不低評價的。
曲明風本身就是個二代,根本不需要給自己經營假人設,他會被燕京武大特招,是因為他自身天賦不凡。
如此天賦還有頂級的資源,小神童就更名副其實了。
“還行。”
白澤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道“比起那個,我還是更想知道您老剛才說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你想聽?”老校長道。
廢話,你都那樣了,我能不聽嗎。
之前老校長的那些話看似是和曲明風說的,實際上是說給白澤聽的。
老家伙的心眼多著呢。
而白澤聽到之后,哪還不明白這曲明風可能和那修改賽程的人有關。
上一次看到老校長對人這么不客氣,還是對那位祁局的時候。
“您就說一說吧。”白澤道。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祖輩是好漢,兒孫像畜生。”
老校長捋了捋胡須,說道:“世紀初那個年代,世界各地都遭逢大變,隔壁的梵竺滅了國,瀛國沉了一半,后來雖然補上了,卻被戲稱為東瀛半島。聯邦當時也是遭逢百年未有之劇變,但好在聯邦不缺有志之士,硬生生從那場大難中挺了過來,并越來越好。
可惜,這環境是變好了,人心卻變壞了。像是我剛剛說的曲家,祖輩當年可是一等一的英雄,兒孫卻成了這么個德性。而且這種人還不少,你以為老夫剛剛說的就是全部了嗎?他們啊,臟著呢。”
“沒想到您老還是理想主義者。”白澤似是第一次認識老校長一般。
他還以為這老頭只會裝逼呢。
“有理想是好事,”老校長淡淡道,“最頂尖的強者,往往就誕生于有理想的人當中,而那些所謂的現實主義者,不過是些屈服于現實的弱者罷了,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你要想在武道上登峰造極,就得異于常人。”
和之前不同,老校長說這句話時格外平淡,卻讓白澤心中忍不住泛起波瀾。
平時喜歡裝逼炫耀的老校長,現在卻好似多出了一層神圣的光輝。
結果下一刻,老校長又是狡黠一笑,道:“何況你現在已經上了老夫的賊船,你現在也是理想主義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