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笑瞇瞇的李代表在昨晚親自找過來,滿是和善的臉色和充滿激勵的話語中,卻藏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命令。
且在之后不久,家里就打電話過來,父親近期可能會升職,即將上高中的妹妹也得到通知,可以入學燕京武大附屬高中。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前提是——聽話。
“我······”石延峰咽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道,“認輸。”
這一句話出口,他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石延峰閉上眼,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想流淚。
四強賽第一場,就這么結束了。
觀眾為此而嘩然,網上那股突如其來的風潮再添幾分力,愈演愈烈。
玉京武大北校區的醫務病房內,曲明風看著現場的直播,不由露出了冷笑。
不好直接動白澤,難道還動不了其他人?
并非人人都像白澤一樣突然得到了路明州這樣的人物看重的。
“白澤先對戰席玉衡,定然會傾盡全力,之后還要再戰完好的江巡,必敗無疑。”
李叔坐在病床旁邊,微笑道:“而江巡即便是贏了白澤,也要飽受質疑,因為不公平。本校還和斯盧自治州的西岸集團有合作,西岸集團的公子樸相伊應該很樂意出言揭露少年杯的不公平之處。”
樸相伊之前慘敗于洛水之手,坐實了實力不行只能作弊的傳聞,現在正處于名聲的低谷,若是這時候曝出少年杯本身就不公平,就有理由為樸相伊洗白了。
如此一來,既阻止了白澤奪冠,又讓江巡這個冠軍爛了名聲,甚至還順便打擊了下玉京武大的名望,一舉多得。
“要是路明州那個老鬼也拉攏那些人,怎么辦?”曲明風有些擔心地道。
“那我們就揭露他,”李叔理所當然地道,“就算路明州沒做威逼利誘的事情,只要他的人和參賽者接觸過,就可以揭露出去,自然會有人懷疑他們。而我們,我是燕京武大的代表,來招生就是我的本職工作啊。”
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揭露了又如何,頂多就是李叔被罵幾句罷了。
破壞永遠比維護容易,現在李叔和曲明風就是要破壞少年杯的公平性,讓冠軍的榮耀沾上污點,破壞沐瑤光安排的這一場賽事。
原本是要將江巡特招進燕京武大,可既然江巡不識抬舉,那便帶著有污點的獎杯回去吧。
“李叔,厲害。”曲明風哈哈笑道。
結果又牽動了傷口,讓胸口傳來了劇痛。
這讓曲明風又露出了陰狠的神色。
白澤留給他的傷勢,他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就算你贏了一次又如何,笑到最后的到底還是我。
······
······
“東夏粗口東夏粗口。”
老校長坐在觀戰席上,口吐芬芳,“燕京武大的臉都給這些蟲豸丟盡了。”
盡管是精神玉京人,但真要說對自己的母校沒一點感情,那是假的。
看到母校的臉面被這么糟蹋,老校長也是忍不住生氣。
而且李叔能想到的事情,老校長也能夠想到。即便老校長的人脈通了天,在這件事上也不好發力。
倒是白澤,他是一點都沒見氣急之態,神色平靜地上了擂臺。
“你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對面的席玉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