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投射而入,隨著時間推移而在地面上游走,最終照到了沙發上的人影。
祁方偉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沉靜的會客室,眼中露出少許焦躁。
作為治安局的副局長,他即便是成了嫌疑人,也無需在號子里呆著,而是有專門的地方供他落腳。
會客室里面還有一個小休息室供祁方偉隨時休息,條件比起平日來絲毫不差,只是不能夠離開這處會客室并且不能動用功力而已。
然而在祁方偉眼中,眼前的會客室已經逐漸有牢房的樣子,似乎它隨時都可能變成鐵窗和鐵門包圍的房間。
因為太靜了。
靜到讓人不安。
外頭被把守得滴水不漏,禁止任何人接近,尤其是祁方偉掌管的行動部門。
這也就罷了,連下令將他軟禁的局長也沒見祁方偉一面。
這讓祁方偉心生濃濃不祥。
他是有可能翻案的,局長理當來見見他,以免祁方偉翻案后和其對立。
局長不來,變相說明了祁方偉翻案的可能小。這里沉靜的事件越久,祁方偉跨過這道坎的概率也就越小。
‘難道···我被放棄了······’
這個念頭在祁方偉心中不斷回響。
眼看著太陽逐漸升高,時間流逝,祁方偉的心也愈發焦躁。
正當祁方偉心中念頭愈演愈烈之時,門把手突然被扭動,這一道聲音解救了祁方偉。
一個中年男性推門而入,向著祁方偉含笑道:“祁局,久等了。”
“張干事。”祁方偉也是露出笑容。
來者乃是武協分會的干事,名叫張澤永,和祁方偉一樣,都是總會曲靖玄的人。
他起身迎著張澤永到沙發,二人分別坐下,道:“張干事,情況怎么樣了?”
聞言,張澤永露出了難色,道:“情況不容樂觀啊,徐飛虎被發現了,昨夜已經被殺,而且他死前嘴巴還不嚴實,泄露了不少和祁局你有關的事情。”
祁方偉聞言,臉色鐵青。
“曲部長呢?”祁方偉連聲問道,“曲部長怎么說?”
“曲部長當然是不可能放棄祁局你的,只不過······想要保住你的位置,有點難啊。”
張澤永嘆息一聲,道:“祁局啊,證據確鑿,還有沐瑤光那個女人要過來,這回······怕是要苦一苦你了。”
“什么意思?”祁方偉握緊雙手。
“你認下罪行,我們爭取為你寬大處理,避開死刑,去往聯邦的中央監獄服刑,然后運作一下,可以從無期改有期,再逐步減刑,順利的話,最多二十年,你就可以通過保外就醫出來了。”
張澤永語重心長地道:“二十年,對于武者來說也不算太長,到時候你也就六十歲,少說還有四十多年,日子還長。”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武者的身體遠比普通人要強,只要不生什么大病,受什么重傷,活到百歲并不算太難。
至少對于祁方偉來說,不算太難。
他甚至有可能活到一百二、一百三,余生還相當之長。
“那我的前途呢?”祁方偉聲音低沉地道。
他給人當狗,可不是為了活到一百歲的,而是要掌握權力,要一步步走到高處。
如果甘于平凡,祁方偉何必走到今天。
而且聯邦的監獄可不是度假的地方,進去就要廢去所有的功力,頂多留下武者的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