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氣機繞著沐瑤光徐徐一轉,之前的“人味”又出來了,甚至讓白澤覺得有點刺鼻。
“看到了吧,我根本不需要用你腦袋里想的那種臟兮兮的辦法。”
沐瑤光看著白澤,道:“操控元氣對我們來說就像是本能一樣,等你修練《參同契》到了四星,你也可以做到這種事情。用元氣來模仿各種氣味,乃是將元氣化作各種屬性殊異的氣,只要不脫離陰陽乾坤之屬,皆是隨手可為。”
“原來如此,”白澤恍然大悟,“原來是屎味的巧克力···咳咳咳咳。”
一股“翔味”的元氣撲面而來,白澤連連揮手,將其打散,但還是被氣味刺激得連連咳嗽,甚至想要干嘔。
糟了,忘了女人的報復心都很強了。
“就你話多。”
沐瑤光翻了個白眼,卻是臉帶笑意。
經過這么一番插科打諢,網上的熟絡感來到了現實。
等到白澤緩過勁來,沐瑤光才收起笑意,淡淡道:“你說的沒錯,哪怕是假的,氣味也還是氣味,我也是能夠聞到的。我本來也是無法忍耐這種氣味的,甚至因為修練真氣過于接近天清之氣,變得不耐濁氣。”
“可等到有一天,我雙腳不能動彈,不得不在泥地里爬行了整整三公里去求生之后,什么潔癖,什么不耐濁氣,我突然發現,忍耐這些其實很簡單。”
她說得平淡,但白澤光是想一想,都有種身處地獄般的感覺。
他現在就已經有了輕微的潔癖了,沐瑤光只會比他更嚴重。
還不只是潔癖,更是心理上的巨大的落差。
走得越高的人,當他摔落到低谷之時,也就越慘。
本是天人之姿,卻跌落凡塵,只能在地面上匍匐爬行。
別說是有潔癖的人了,就算是沒有潔癖,也可能因為那種巨大的落差而崩潰。
“五年前,我帶隊探索在境外出現的交匯空間,遭遇了大自在魔教副教主。為了讓同行的玉京武大師生以及武協的人離開,我答應了對方的戰約,后不敵落敗,被貫穿了心臟,廢了丹田,力魄和中樞魄同時被斬。”
沐瑤光悠悠道:“那時候,我其實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了,結果他卻放了我。之后,我爬了三公里,爬出了交匯點,等到了救援隊伍,獲得了生機。我以為這就是這一難的結束,沒想到厄運才剛剛開始。”
“因為你老師的親生孫子也遇襲了?”白澤接言道。
之前嘴強王者和他說過,那時候沐瑤光老師的孫子遇襲,生死垂危,最終不得不用了玉京武大從元界帶回來的金丹,也斷了沐瑤光恢復的希望。
“如果我說,襲擊他的也是大自在魔教的人呢?”
沐瑤光反問一句,接著道:“大自在魔教的人受到了大自在魔主的影響,最擅玩弄人心,他們給了我的老師兩個選擇,最終,我的老師選擇了孫子的生命。而除了那顆金丹之外,其實還有一個能讓我恢復的途徑。”
沐瑤光看向祁方偉的尸體。
或者說,看向祁方偉尸體上那懸浮的血液。
——大自在魔血。
白澤第一時間想到了沐瑤光所說的另一條路。
而沐瑤光也證實了白澤的猜想,道:“他們想要我走到絕境,和大自在魔主共鳴,接受魔血洗禮。為了這一點,他們才會傷而不殺,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另一個人。”
“金丹被使用之后,我雖然活了下來,但也淪為了廢人。我救下了很多人,玉京武大和武協也沒有虧待我,但有些事情,并不會因為善待而有所改變。比如職位,比如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