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慢慢接近,還未開口,就見老校長突然一聲長嘆。
“想不到啊,”
老校長悠悠道:“老夫都躲到這里了,還是被你給找到了。少年,你聽過兩個月成為東夏第一的故事嗎?”
“聽過。”
白澤輕笑著走到老校長身旁,道:“因為那就是我的故事。”
聽到熟悉的聲音,老校長突然回首,“是你!你不是該在海上嗎?”
在白澤接近之時,老校長的精神力就已經察覺到了他,但是由于白澤現在存在感很低,使得老校長下意識地就忽略了白澤的氣息,只把他當成校內的某個學生。
現在看到白澤,老校長當然不會覺得自己老了,以致于沒感應出白澤來。
他可不服老,而且盡管過去了數十年,但當年在戰場上留下的習慣,老校長從未拋棄。
他是絕對不會大意的。
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是白澤模糊了自己的感知。
想到這里,老校長心中驚嘆,‘現在的年輕人真可怕。’
“受了傷,就退下來了,”白澤隨意找了塊大石頭坐下,說道,“順便,也進行英魄以及后續的修煉。。”
“能讓你受傷退下,看來你的對手也不簡單啊。”
老校長聞言,感慨一句,又道:“不過你要當真是重傷,瑤光可不會讓你獨自回來。所以,是想要進行神意的凝練吧?”
他說的雖是疑問句,但語氣相當肯定。
“老校長慧眼如炬。”白澤拍馬屁道。
“呵呵,”老校長傲然一笑,“老夫還知道,你現在摸不準自己想走哪條路,對自己的本心有著疑惑?”
“呵呵,”旁邊的夏老頭同樣一笑,卻帶著哂笑的意思,“要不是沐瑤光給你發消息,告訴你白澤的事情,你會猜得到他的疑惑?”
老校長:“······”
他默默將手按在夏行德肩膀上,制住他,然后保持著高深的風范,道:“你和瑤光一樣,都因為太過天才而難以摸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當年瑤光也有著這樣的疑惑,是老云那家伙展示了自己的神意,讓她找到了路。”
“現在老云那邊你是沒法指望了,就只能找老夫了。”
白澤聽到老校長的話,心中一暖。
臨走時,沐瑤光只是和白澤平淡告別,但在平淡之后,卻是早就替白澤做好了準備。
只是她為何不展示自己的神意,而是非要找老校長?
似乎是看出了白澤的疑惑,老校長解釋道:“按照類別來算,老夫是取意于己的類型,而且因為一些原因,老夫的神意有著很明顯的個人意志體現,能夠讓人體會到那種發自內心的觸動。”
“這也算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特點了,我們的神意上帶著很明顯的時代特色。老云是這樣,我也是這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散發出至精至純的真氣,還有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熾烈之感。
老校長修煉了一輩子的童子功,從純陽童子功到天罡童子功,練出了一身精純陽氣。
但在此刻,他所散出的熾烈卻不是來自于純陽氣,而是來自于他的意志,他的神意。
“老夫生在一個多難的時代,卻也是一個熱烈的時代,我們的神意就是這種熱烈的證明。”
“那一年,大自在魔教在梵竺首都開啟了通道,主動引發了世界交匯,導致梵竺國滅。之后,大自在魔教和諸多邪教又在恒河平原上打開了通道,試圖侵入東夏。”
“老夫當時還是一個五星武者,和同僚一起去往梵竺迎戰邪教乃至是可能降臨的邪神。”
“我們坐在用來運貨的火車上,底下就是貨物,車廂頂部敞開著,我們在黎明時唱著太陽紅,穿過了群山,進入了梵竺。”
“離開東夏的時候,太陽正好在后方升起,將前方的輕霧一掃而空,照耀出了我們來時的道路,也照亮了前方。”
一輪金紅色的太陽在老校長背后升起。
如真,似幻,是真氣的凝聚,也是精神意志的展現。
“那一刻,老夫突破了。”
“凝聚神意——日出東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