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內，婁小娥的喊聲一陣陣傳來，趙四海在產房外踱步。
他攥緊拳頭，又松開，再攥緊，眼神緊盯著產房的門，里面的一切都牽動著他的心。
時間像是凝固了，產房的燈光亮得刺眼，趙四海只覺得那光芒仿佛一根根針，扎在他的神經上。
他想起婁小娥挺著肚子還在操持家務的模樣，想起臨產前她臉上滿是驚慌的神情，可還是強裝鎮定地沖他笑笑。
而現在，她在里面承受著怎樣的痛苦？他恨不能撞開那扇門，沖進去替她分擔，哪怕一點點。
護士偶爾出來一趟，趙四海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急切詢問，得到的回答卻總是模棱兩可。
他只能重新陷入等待，耳邊婁小娥的喊聲，似一把把刀在割著他的耳朵，也割著他的心。
趙四海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努力讓自己冷靜些，可眼神卻依舊無法從產房門上移開，雙手背后，指甲無意識地刺進掌心，他也渾然不覺，滿心滿眼，全是婁小娥和里面那個新生命的消息。
就在這時，婁振華和他的妻子步履匆匆地跑了過來，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
婁振華心急如焚，他一見到趙四海，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拉住他的胳膊，焦急地問道：“小娥生了嗎？”
趙四海看到岳父如此緊張，自己原本緊繃的神經也不由得更加緊繃了起來。
但他還是努力克制住內心的不安，安慰道：“爸，您別擔心，小娥還在產房里呢。”
趙四海的目光隨即落在了岳母身上，他好奇地問道：“媽，您不是跟小娥在產房里嗎？怎么跟我爸一起來了？”
婁母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孩子真是太緊張了，連她什么時候離開產房的都不知道。
不過，她也理解趙四海此刻的心情，畢竟這是他和小娥的孩子，他肯定會格外擔心。
于是，婁母并沒有埋怨他，而是耐心地解釋道：“小娥被抬上車的時候我就回家告訴你爸了，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小娥在醫院呢！”
趙四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岳母是回家去通知岳父了。
他不禁感到有些愧疚，自己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岳母的離開。
隨后，趙四海的目光再次回到產房的大門上，仿佛那扇門后面隱藏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秘密。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微弱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嬰兒的啼哭。
婁振華兩口子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一個小時后，產房的大門終于打開了，護士抱著兩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孩子走了出來。
“恭喜你們，是龍鳳胎，男孩七斤六兩，女孩六斤三兩，非常健康，女孩是老大。”
趙四海看看孩子，又看向護士：“同志，我可以進去看我媳婦了嗎？”
護士笑著點點頭：“等一會我們把她換到病房在看吧！”
婁母接過女孩，看著這小模樣，越看越像自己女兒小時候。
趙四海想抱抱孩子，伸了好幾次手都沒敢接，就好像這不是孩子，而是個炸彈。
這種情況護士見多了，雙手托著把孩子放進了趙四海懷里：“沒事，你這么抱著就行。”
抱著自己的孩子，趙四海感覺自己也算是沒有白來這個世界一趟。
婁振華兩口子看著趙四海生硬的抱著孩子，兩人都笑了。
很快婁小娥被轉到了普通病房，趙四海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婁小娥旁邊，用手撫摸著媳婦憔悴的面龐：“媳婦，辛苦了！你看看，這是咱們的孩子。”
生完孩子的婁小娥有些虛弱，看著兩個小家伙，露出了獨屬母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