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元儀微微皺眉,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她輕哼一聲,說道:
“莫要以為換了女身便可肆意妄為,休得再用這般戲弄于我。”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頓,看向徐楠。
“還是說你想像對那個女孩一樣對我嗎?”
嚴元儀所說的那個女孩自然是指趙櫻空。
她對徐楠與趙櫻空之間的糾葛并非一無所知,甚至連徐楠對趙櫻空所言的關于其身孕之事,亦有所知。
徐楠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神中毫無避諱。
“那師尊您覺得呢?”
嚴元儀聞之,冷眼相視,繼而道:
“徐楠,當初我對你施行催眠灌頂之際,便已然洞察你的心性。你我在本質上實乃同類之人,皆以一種超脫塵世的視角在俯瞰世間萬物。”
“于你眼中,這世間的諸般紛擾、萬千景象,不過是一場可供賞玩的戲碼,是能帶來短暫消遣的樂子罷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踱步。
“而對于我來,所謂世界風景再繁華又能如何,皆如水中月,鏡中花,踏至武道巔峰所能窺見的風景,遠超世上一切。”
嚴元儀微微仰頭,目光中透著對武道至高境界的執著與向往,她的聲音清冷而堅定。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塵世的喧囂、繁華的盛景、人際的糾葛,皆無法真正觸動我,仿若清風拂過水面,只是起了一道漣漪罷了。”
在她說話之時,徐楠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仿若穿越了時空的長河,回到了往昔那生死一瞬的時刻。
在那生死的邊緣徘徊過一遭后,世間的繁華盛景、恩怨情仇,都像是被一層薄紗所籠罩,變得朦朧而虛幻。
“重生之后,塵世的喜樂哀愁,一切景色再也無法動搖我追尋武道極致的決心,既已有此心,又怎會為凡間的尋常風景而側目?”
靜聽嚴元儀將話說完,徐楠靜靜地佇立在原地,嘴角那一抹淺笑似是永不消散,她的眼神中透著玩味與不羈,對于嚴元儀的質問與感慨,仿若并未上心。
她輕輕抬起手,將耳畔一縷發絲撩至耳后,動作輕盈而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嫵媚,那是她現在作為女身特有的姿態,卻又與她本身的氣質完美融合。
“師尊,您所言雖不無道理,可這大千世界的風景又豈是僅武道一途?”
徐楠笑聲如同銀鈴。
“我不過是在這漫漫途中,偶爾采摘路邊的繁花,賞玩片刻,這又何錯之有?”
她微微歪著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嚴元儀,似是想要透過她冰冷美麗的外表看穿她的真我。
對于嚴元儀的話,徐楠反而更升起了一種想瞧瞧這清冷仙子被沾染塵時煙火世俗氣息時,若被凡塵煙火氣息沾染,若有朝一日被褻瀆、被采擷,又會是怎樣一副令人心醉神迷的模樣?
那冰冷的面容是否會因情動而染上紅暈?那淡漠的眼神是否會因欲念而泛起波瀾。
嚴元儀或許便說得對了,對極了。
徐楠便是這樣令人討厭的家伙。
只不過,兩人是來其他世界游樂的,又何必鬧這么僵呢?
思念到此處,徐楠笑道。
“既是出門散心,那先去找找有什么有樂子的地方吧。”
說到這里,他便看向了遠處,那里傳遞著風浪與海嘯的氣息,還有……克萊恩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