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中的時間觀念模糊。
巴陵不知道自己在歡呼聲中打了多久,有時是他在踢倒對手,有時是他被對手肘飛。
更多的時候,是他在挨打,可隨著一場場的交戰,他的經驗也在不斷累積,勝率也逐漸在提升。
總之,他與一位又一位的敵手交戰,有的是人,有的不是人。
他不清楚,為什么上前毆打他的每一個人,都是那么的用力。
仿佛他們身上壓著什么重擔,有著必須贏下去的理由。
每一次的進攻,從他們的眼神中,巴陵能感受到對勝利的極度渴望,以及,他們好想再一次用力的活著。
他們想贏,巴陵也想贏。
凡人的軀體可以戰勝非人嗎?
巴陵不知道。
在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的爬起中,他的身軀愈發的強而有力,像是一塊正在不斷錘打的生鐵,越是敲擊,便越接近百煉鋼鐵。
當戰意沸騰之際,焦黑的軀體一瞬間迸發出耀眼火花,胸膛流淌炙熱的熔巖,每一次的吐息,都帶著燃盡后的灰燼。
他不知力量從何而來,又屬于誰所有,但他要做的,只是拼盡全力地轟下眼前的敵手!
敗吔!
憤怒的拳鋒撕裂了怪狀的非人之物,高躍而下的騎士踢打穿了一個個兇煞的惡鬼。
tmd!我怎會變得如此之強了!
不停息的戰斗,巴陵遭遇到的對手卻越來越少,而且,那些實力強大,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家伙也見不到了。
反倒是給他壓力不大的對手,三番四次的重遇。
火海的范圍慢慢地縮小了。
這一次,巴陵再一次碰上了老對手。
那是一個長的很丑,面容畸形,頂著光禿禿的頭,體格健碩的男人。
他向來沉默寡言,哪怕二人對戰多次,也是沒說過話。
與另一位話很多,但同樣的長得丑的家伙截然相反。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擊倒面前的男人,去攫取勝利。
二人都是老熟人了。
見面的一瞬間,便默契十足的沖向彼此,而后便是拳拳到肉的拳打腳踢。
你來我往的,互相交換著拳頭。
巴陵出拳掃腿,拳風吹開濃煙,踢腿穿過火焰,一招一式,力道盡數全部傾瀉在壯漢身上。
與之相比,壯漢動作略顯呆滯和遲緩,但勝在身板夠硬,能抗住,吃下來很多傷害,都只是步步后退,沒有倒下。
相反,一旦他發動攻擊,一拳壓下,巴陵得雙臂鼓足勁力才能接下。
否則,他就得爆種,燃起來后才能正面對拼,甚至直接轟散對面,但去到這時候,他便會陷入冷卻期,要過許久才能恢復。
若是在此此間,遇到了常態打不贏的對手,就會輸。
而他一旦輸了,下一次遇到的,實力就會更強。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可對面卻沒有這個限制,他會反復仰臥起坐,這場打完,下一場,或下下場,他可能又回來了,可謂相當的難纏。
因而,巴陵對付這種對手,一向是以纏斗為主,一點點地消磨,直到他敗下去。
經歷了一番消耗后。
巴陵不記得自己已經打出了多少輪的攻勢,丑陋壯漢的身體積累了足夠的傷勢,他的行動越發的緩慢,生命如風中殘燭。
只要再加把勁,便能將其轟下去了。
很好,這場就要贏了。
突然,巴陵焦黑的面龐上泛起看不出的喜色,他來預感了,他打完這一場,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