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霧初散。
進行藝術創作的最好時刻。
對面是碧波蕩漾的湖泊,岸邊的巴陵每日都要一展歌喉,陶冶自己的情操,優美的歌聲,使大自然也可感受到他至純至真。
早起的人,先享受世界。
和煦的陽光撲面而來,巴陵瞇眼望著風吹過的湖面,一層層漣漪靜靜擴散,幾尾小金魚正吐著泡泡。
湖畔的草坪上,巴陵坐在自掏腰包購置的橡木長椅,隨手抓了一把面包屑,塞在周圍。
幾個大白鴿不怕人,飛了下來,低頭啄食散落的面包屑。
巴陵平靜的眼瞳逐漸失去焦點,思想飄忽到了很遠很遠的遠方。
遙遠彼岸,西歐。
月光自云端透出,一只黑眼烏鴉沐浴其中,漆黑的羽翼輕盈滑翔,一抹金黃色澤閃爍在瞳孔深處。
最初的烏鴉將血脈播散,幸運的子嗣將繼承力量,快速度過生長期,并把刻在血脈中的使命履行。
它們的蹤跡觸及到了遙遠之地,但巴陵依舊能夠啟動聯系,把其作為自己的眼。
這一次,是它在這片大陸上,找到了合適的房子。
那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暗中刻畫有祭祀和召喚法陣的劇院。
指向對象目前還有明確,但的確是巴陵所需要的。
烏鴉盤旋的下方,正是布魯肯托爾劇院,一個廢棄的老劇院。
表面看上去,荒蕪,老舊。
遠在千里之外,巴陵透過烏鴉的視野感知,模糊地察覺到,此地并不簡單,或許得親自出馬才保險。
畢竟,異國他鄉的,他的身體隔得太遠,力量的傳輸也會虧損嚴重。
兩天后。
交代完瑣事,巴陵搭乘飛機,從阿美莉卡開始起飛,中途又轉機一次后,終于抵達了目的地附近。
布達佩斯,蓋勒特旅店。
剛從出租車上下車,巴陵站立原地,眺望著異國的景色。
說起來,他也很久沒有出過國了。
這座城市,比起阿美莉卡,有更富有歷史氣息,以及藝術氛圍。
只是街頭隨便一望,巴陵便見到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徑直向自己走來。
觀其優美的體態和行走的步態,大概率習練過舞蹈。
她緩緩走來,距離越來越近。
接著,從巴陵的身旁走過,進入了旅店。
反光的墨鏡鏡片中,一個系著絲帶的粉白色盒子掉落從女子的挎包掉出。
咦?
身為路不拾遺的高素質青年,巴陵當下順手撿起,這一撿,巴陵冥冥之中有一種截胡的錯覺。
難道是握住了某種機緣?
他抬手叫住了白衫女子:“請慢步,小姐。你東西掉了。”
正經老星條旗的口音,使得前行中的克萊爾·漢密爾頓陡然停下。
走前幾步,巴陵跟著進入旅店,在車上的時候,他便已經預定好了房間。
“這是我的。謝謝。”因為巴陵用的也是阿美莉卡的語言,克萊爾也條件反射地用家鄉話回應了。
“你是老美人嗎?”
“是的。”
“原來是老鄉啊。真是巧了。”遞還物品后,巴陵摘下墨鏡,接著說道,“不知你是哪里人呢?”
“紐約!”克萊爾莞爾一笑,清純的笑容,令巴陵的眼眸都不自覺純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