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橫的靈威迅速臨近,在不遠處的景陽宮內停頓。
御藥房內,趙無羈登時面色凝重,心臟收攝,眼神不由浮現一絲驚色。
“引氣中期.?”
隔著一段距離,都散發來這么強烈的靈威,令他很難不產生如此猜想。
至少比他和老狐貍都是強了不少的。
這靈威也唯有他感應到了,御藥房內其他藥師等人,都只是感覺突然間似空氣寧靜發悶。
仿佛山雨欲來般,令人悶得有種透不過氣來的壓抑。
“能從后宮中突然出現來到云玉池.大概率就是椒房殿那位妖后了.”
趙無羈眼眸低垂,開始調轉靈力收入九陰九陽珠內,腦海中則是浮現妖后的訊息。
妖后非是精怪妖物所化,而是指這位的行事作風詭異,手段狠辣,故被修行界人冠以‘妖’名。
趙無羈自己也清楚,那妖后喜煉陰損邪惡法器,常年深居簡出。
數年間僅在寥寥兩次大典中露面,威儀很深,非但后宮諸多嬪妃敬畏,文武百官亦敬畏。
“非是善類啊。”
趙無羈走出房間,佯裝成一幅迷惑驚詫的模樣,與周遭藥師以及嚴太醫議論皇宮發生之事。
靈覺卻遙遙感應景清宮那邊的靈威動靜。
景清宮,云玉池畔。
宦官首領福大海帶著一眾小太監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青磚,渾身抖如篩糠。
“參、參見皇后娘娘——“
尖細的嗓音打著顫,在死寂的宮苑里顯得格外刺耳。
無人敢抬頭直視對面那道身影。
卻見池畔的女子鳳眸含威,眉心一枚紅蓮印記,一身金線鳳袍曳地,丹蔻染指,佇立在那里就似令空氣如冰,威儀如淵似獄。
“一群廢物!”
轟——
她袖袍翻卷間,歸真大宗師的雄渾真氣驟然爆發。
跪在最前的幾個宦官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噗“地噴出鮮血,重重砸在宮墻上。
“都給本宮滾!”
女子鳳眸含煞,聲如冰錐。
“謝、謝娘娘賜滾!“
福大海顧不得擦去嘴角血跡,當即蜷縮成團,當真沿著宮道滾了出去,其余宦官有樣學樣。
眨眼間,方才還跪滿人的宮苑竟滾得一個不剩。
皇后手指一招,池水中一張符箓飛出落入手中,那一對威儀鳳眸陡然瞇起,眼神疑惑。
“馭獸符?”
她丹蔻染就的指尖輕捻符紙,鼻尖微動。
妖血腥氣混雜著陌生的靈力波動,絲絲縷縷鉆入鼻腔。
“萬獸洞天的人?”女子鳳眸倏然瞇起,“好大的膽子”
她心中狐疑,身影突然掠入池水之中,真氣外放,池水自動分開一道空隙。
她徑自來到池底被毀的玉碑前,眼看著坑內的法器‘魂咒陰蓮’竟已失核心陰煞蓮子,不由神色陰沉無比。
仔細池內查看了一番四周破損的狀況后,她疑慮更多。
從這池內被破壞的陣器來看,可不像是遭逢了妖物的襲擊。
倒像是遭遇了修士法器的破壞,甚至竟連陰煞氣都減少了很多。
她驀地抬手攝起數塊碎裂的玉碑,觀察玉碑的破碎痕跡,秀眉擰起。
“并非輕松摧毀,而是費了些時間,有磨損跡象.出手之人的實力,不會超過引氣二重不對,這是.”
她手指在玉碑破碎處摩挲片刻,抬起指腹觀察搓動,若有所思。
“尋常凡鐵?”
皇后神色間疑惑更甚,聯想到皇宮外方才傳來的動靜,她眸中寒光驟閃,靈力運轉,體外法器光華一閃飛至足下。
瞬間化作一道赤虹破空而去,只余池水“嘩啦”合攏,濺起三尺寒浪。
午門外,禁軍列陣,寒光凜冽。
一頭體型如牛犢般龐大的老狐倒在血泊之中,渾身插滿箭矢,箭桿上晶芒流轉,顯然并非凡鐵所鑄。狐嘴微張,鮮血汩汩流出,染紅青磚。
禁軍統領單膝跪地,手中靈槍光芒黯淡,槍柄鑲嵌的源晶已然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