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突然出現在耳旁的冰寒女子之聲,趙無羈也并不意外,早已捕捉到這股氣息,乃是先前感應到的歸真境大宗師。
“大人,快逃,他們是為了你手中的埋酒圖來的。”
就在這時,小林突然張口提醒,語氣急促。
一旁的夜伍則是神色都變得絕望了。
似乎覺得才看到趙無羈感到有點希望,緊接著還沒逃走又墜入絕望的深淵。
呼地一聲,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破門而入,將去路堵死,寬大的黑色裙擺如夜鴉展翅,在風中獵獵作響,襯著其白皙的面孔猶如黑白無常。
趙無羈看了進門的女子一眼,依舊鎮定,藏在身后的手掌,卻已掐起了氣禁術的手訣,平淡道。
“他們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埋酒圖?”
“是是俺說的,大人。”
夜伍神色痛苦道,“他們用烙鐵燙俺的屁股.問俺為啥知道來這兒挖酒.俺就說,從小俺爹就帶著俺在這里挖酒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他們.他們知道俺爹有張圖后就用鐵鉗拔俺指甲大人,俺錯了。”
一旁小林慚愧道,“大人,這也不怪夜伍,是我給您寫的信,他們竟然知道我給您寫過信,由此猜到埋酒圖在您手里。”
趙無羈看了一眼身上已多處皮開肉綻的夜伍,搖頭道,“罷了,江湖險惡,原不該讓你們牽扯進來。”
“呵呵呵,這個時候,你倒還有心思心疼起你的手下?”
這時,門口的女子冷冷凝注趙無羈,淡淡笑道。
趙無羈平靜道,“你是怎么察覺我進山寨的?”
女子輕笑一聲,神色譏誚,“難道你以為,瓦金幫在赤水鎮沒有留下眼線?”
趙無羈恍然,“酒鋪伙計?”
女子微微搖頭,負手踱步道,“是酒鋪掌柜,你倒是鎮定,大概是有歸真境的實力吧?年紀輕輕長得如此俊俏,就有這等實力,確實難得了。
但你應該知道白骨道的威名吧,本座乃是白骨道.”
“我問完了,別聒噪了!”
趙無羈突然平淡一聲將女子的話語打斷。
“你說什么?”
女子一怔,皺眉盯著趙無羈,還從沒在說話的時候碰到敢如此無禮打斷她的人,哪怕是同境界的大宗師,也絕不敢如此無禮。
她面容垮塌下來,眼眸含煞笑道,“本座抓住你后,再慢慢折磨你這個小白臉,讓你慢慢交出埋.”
她話語還未說完,突然只覺體內雄渾真氣一陣紊亂激蕩,沖擊得丹田劇痛。
而趙無羈身后的小林二人,更是只覺鼻息發窒,氣息散漫,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厥了過去。
趙無羈懶得廢話,直接施了氣禁術!
嗖嗖嗖!——
數道金針陡然從他袖中甩出,破空掠去,針尖真氣構成尖銳凝如實質的氣勁,剎那襲至女子身前。
女子只覺眼前盡是金芒。
一束束勁銳的氣流伴隨驚人殺氣臨近,而她卻全身氣息紊亂僵硬,無法立即運功出手,頓時駭然。
在這緊張欲裂的關頭,她驀地抬手甩出衣袖內的物什。
嗡!!——
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隨者洶涌而至的氣流沖奔而出,瞬間將道道襲來金針轟得在空中互相激撞散開。
當中更有一點尖銳的寒芒,破空疾至趙無羈身前。
“法器!?”
趙無羈驟然一驚,身影后撤,那襲來寒芒卻緊跟著迅速改道。
在半空劃出一道美妙弧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在他身上。
“嘭鏗——”
一聲古怪沉悶的爆響突然傳開。
趙無羈體外浮現無形氣甲,將襲來的法器格擋開來,碰撞產生的強大氣流,將周遭雜物都迫開一丈之外。
那法器頓時在空中顯現出形態,卻似一條長長發絲卷住了一根慘白指骨,詭異至極。
“殺!”
這時那女子也已勉強穩住體內氣息,雖震驚恐懼于趙無羈詭異的術法實力,但越是震驚恐懼,卻也越是激發此時她在生死關頭下的搏命斗志,發出一聲厲喝。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