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趙無羈輕笑,袖中滑出一枚留影珠,在掌心滴溜溜打轉,映得殿內光影搖曳。
珠內似有流云浮動,卻始終看不清具體影像。
“娘娘莫非以為.”趙無羈輕笑,“我那洞府當真門戶大開?你進我那洞府后,我便已經察覺。”
“留影珠?”
皇后慵懶倚著鳳座的身子漸漸繃直,那雙鳳眸瞇成危險弧度,像是毒蛇亮出了信子。
“酒窖、丹經、爐鼎.”
趙無羈每說一處,皇后瞳孔便收縮一分,“不知我這寒門陋室,有什么值得娘娘親自翻檢?”
他目光逼視,寸步不讓。
掌心旋轉的留影珠泛著冷光,實則內里空空如也,不過是出精心設計的空城計。
但他曾以導引術仔細檢查過,皇后余瀾汐進入洞府之后所動過的任何一處物品。
此時一一道來,便好似真以留影珠監視到了皇后進入洞府的一舉一動,分毫不差,容不得皇后不驚。
“寒月峰的陣法,也并非擺設.”趙無羈盯著沉默的皇后,“看來娘娘你是完全不將寒月峰放在眼里,不把花峰主當回事?”
“夠了!”
皇后猛地從鳳座上彈起,朱紅裙擺掃翻案上茶盞。
花峰主三字像烙鐵一般,燙得她失態,眼神冰寒。
但很快,她鳳眸流轉瞥向趙無羈,又在轉瞬間化作妖嬈笑意。
“要說本宮對趙師弟你洞府內的什么感興趣,其實本宮最感興趣的是師弟你”
她身影一動,如一頭火紅鳳凰掠至趙無羈身旁,款款踱步,鳳眸斜睨著李詩雨,紅唇輕啟:“這騷蹄子有什么好?不如
不如本宮做你的道侶,本宮雖頂著皇后名頭,實則可還是完璧之身,本”
“娘娘自重!”趙無羈一聲冷喝如寒泉傾瀉,瞬間澆滅滿室旖旎,眼神如劍道。
“若以為區區色相皮囊就能蠱惑趙某,娘娘你還是省省。
不論你去我洞府所為何事,甚至連你暗使那靈材殿的禹紫山對付趙某,趙某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話鋒突轉,“但作為交換,希望你日后也莫要為難李師妹。
否則你大膽闖上寒月峰,入我洞府之事,我必會上報峰主,請主持公道。”
皇后瞳孔一縮,鳳袍下的手悄然攥緊。
她深知寒月峰主性情冷厲,若此事坐實,便是梁長老也未必能護住她。
皇后臉色陰晴不定,緊緊盯著李詩雨,冷冷笑道,“李貴妃啊李貴妃,你還真是好命啊,有趙師弟這般人杰為你出頭,你就算最后成了昭明老兒的爐鼎,也不冤了”
這句話簡直是當面羞辱,李詩雨俏面頓時覆上寒霜。
但此刻趙無羈為她出頭勸解,她知曉不能繼續激化矛盾,抿唇一言不發。
皇后目光掃向趙無羈:“好……本宮可以不再為難她,但你也需立誓,此事就此作罷!”
“莫急,我此來,不僅僅是為這一件事”
趙無羈冷道,“還有你大肆獵殺八方狐族一事,此事我看不過眼,也要管一管。”
肩頭上,雄霸立即聳動羽毛,“沒座!要管!”
“放肆!”
皇后勃然大怒,一身引氣五重的靈威陡然釋放,如驚濤拍岸,滿室陳設瞬間炸裂,鳳袍獵獵作響,發間步搖盡數崩斷。
“本宮看在花峰主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師弟你還妄想得寸進尺?”
她鳳眸含煞,突然瞇成刀鋒,“莫非.你就是昔日與那老妖狐一起夜闖皇宮之人?”
“皇后娘娘你真是會瞎想。”
趙無羈嗤笑,手指撫摸肩頭瑟瑟發抖雄霸,淡淡道,“你濫殺狐族,就只為出昔日那口惡氣?但趙某精通鳥語獸語,卻最是喜歡與這些野獸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