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嚴嵐輕笑一聲,指尖撫過自己鎖骨上若隱若現的火毒淤痕:“花師妹倒是了解咱們的小大夫。看來……你早在他面前褪過衣衫了?”
她言語試探間,刻意將“褪”字咬得曖昧,袖中掌心卻已暗聚靈力。
只要趙無羈的目光稍有絲毫游移貪戀,她便要狠狠嚴懲。
趙無羈此時卻恍若未聞,早知道嚴嵐不好應付,豈會專門去惹這個火辣的母老虎。
他若真是能為這點陣仗擾動,李詩雨這位貴妃,也不會一直沒能將他的心俘獲了。
此時,他自儲物袋中取出金針布袋,垂眸肅立:“嚴師伯,請你平躺。火毒躁烈,施針時需以血煞靈力引導,還望莫要運功抵抗。”
他語氣平靜如醫者問診,連眼前睫毛都未顫動半分,仿佛眼前只是一具需祛毒的軀殼。
這是已正式進入了醫者的狀態。
醫者圣心,對所有患者一視同仁,無論男女強弱。
這也是家傳醫道功法中的一種高深的心靈境界,并非玩笑。
現在,嚴嵐在他面前就是患者。
“好你個小子名字倒是沒取錯。”
嚴嵐瞇起眼,見趙無羈這小子竟真敢不看她一眼,她反而心里又隱隱有些不悅了。
這種女人的復雜心思,在她身上彰顯得淋漓盡致。
嚴嵐冷哼一聲,徹底褪下半邊衣袍,玉背斜倚軟枕,腰肢曲線畢露,口中卻森然道:“若扎錯半寸反而引爆火毒,本座便剁了你這雙手。”
“師姐!”花青霜蹙眉。
“患者不要說話,大夫馬上就要施針。”
趙無羈突然嚴厲低喝,神色專注,金針在指尖泛起血芒,倏然刺入嚴嵐大椎穴三寸。
他有意報復這嚴師伯三番兩次的挑釁,下手的力道也重了些。
針尖觸及火毒的剎那,嚴嵐嬌呼一聲,雙眸涌現驚愕紅芒。
就在此時,她只感到體內暴烈的火毒竟被引動,似隨著金針的捻動,被裹挾著絲絲抽離。
“嗯?”
她驚愕回眸,突然半邊臉頰就被趙無羈的手掌摁住。
“不要動!頭扭回去!”
“放肆!”
嚴嵐正要發怒。
突然趙無羈手法如鳳凰點頭,倏忽間連刺嚴嵐督脈十三大穴。
每一針落下,針尖便泛起一層血色光暈,如漣漪般擴散,將經脈中肆虐的火毒絲絲抽離。
針尾則如鳳凰尾巴猶自嗡鳴震顫,嚴嵐不禁被這種瘋狂的震顫舒適得‘哼’出了聲。
初時還緊繃著身軀,隨時準備發難。
但隨著金針入穴,她只覺體內灼燒般的痛楚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涼之意。
她不由輕“嗯”一聲,修長的脖頸微微后仰,頭發散亂,眉心緊蹙的凌厲之色漸漸舒展。
“嚴師伯,你的火毒淤積多年,已與靈力糾纏,需以我祖傳的‘九轉回陽’針法疏導。”
趙無羈沉聲道。
突然手腕一翻,三枚金針同時刺入她任脈要穴,針尾輕顫,竟隱隱發出龍吟之聲。
嚴嵐只覺體內火毒如被無形之手牽引,順著金針緩緩流出。
而更詭異的是,那些離體的火毒并未消散,反而如百川歸海,悄然沒入趙無羈掌心,似被吸入其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