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接到洞天傳訊,得知道子洪彥熙的魂燈以及方清涵的魂燈已然碎裂的消息。
唯一還令他心安的,便是南知夏這位圣女的魂燈還尚存。
他目光掃過眾人,眼底暗藏殺機,卻又不得不按捺怒火。
畢竟,秘境兇險,弟子折損本是常事,但道子之死,卻絕非尋常。
“哼,時至今日,我白骨洞天已有五位弟子命燈碎裂,其中一人還是引氣六重的核心弟子!”
白骨洞主冷哼一聲,目光陰森,在眾人臉上刮過,最后落在古修道士和將軍身上,“此次秘境開啟,折損如此之多,近乎全軍覆沒,莫非有人暗中作梗?”
“笑話!”
青冥洞天的洞主嗤笑一聲,“秘境本就是生死歷練之地,技不如人,死了便死了,何須找借口?我青冥洞天亦是折損不少,誰來說句公道話?”
“你!”白骨洞主怒目而視,周身靈力隱隱翻涌。
玄霄洞天洞主淡淡道,“白骨洞主倒是舍得,竟給每一位弟子都設了魂燈,我玄霄洞天倒是只給一位弟子設了魂燈,那弟子尚存,想來理應是大家都無礙。”
他話語一頓,陰陽怪氣笑道,“有些洞天的弟子良莠不齊,自然可能死傷慘重。”
“混賬!”白骨洞主暴怒。
鐘奎端坐一旁,老神在在,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似在欣賞這場鬧劇。
但很快他又佯裝臉色陰沉,一副自家弟子同樣折損嚴重的情況。
花青霜和已經趕來的彥嵐佇立一旁角落,眉頭微蹙,目光在眾人之間游移,最終落在鐘奎身上。
“不對勁……”花青霜和嚴嵐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一絲擔憂。
正思索間,忽聽鐘奎悠然開口:“諸位何必爭執?秘境兇險,折損弟子實屬正常。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無上洞天洞主,“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借秘境之手鏟除異己,那可便另當別論了。”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無上洞天洞主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鐘奎,你此話何意?我無上洞天可是折損了一位道子和一個昔日的候補圣女。”
鐘奎微微一笑,卻不答話,只是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姿態從容。
花青霜和嚴嵐心中警鈴大作,更是暗道不妙。
“這鐘老鬼,似乎是有什么我們不清楚的謀劃?”
嚴嵐傳音花青霜。
花青霜眸中寒芒一閃傳音,“若是無羈有何事,我想要這鐘老鬼的命來陪葬,師姐,你意如何?”
“呵呵呵”
嚴嵐掩嘴輕笑,雙眼瞇起危險的弧度,“師妹莫非以為,我不想要了這鐘老鬼的命?但我卻更不想.咱們那寶貝師侄有何閃失呢”
她眸中赤紅殺機一閃。
時間流逝,很快便到了秘境出口開啟的最后三天。
此時,內部出口處。
灰白的靈霧如垂死巨獸的吐息,在龜裂的巖壁間四處翻滾。
三五成群的洞天修士在這兩天,紛紛從四面八方倉皇掠來。
這些人各個法袍破損、神色驚惶,彼此間保持著戒備的距離,只想趕緊離開這片該死的秘境出去。
“白骨洞天的人,近乎全滅了。到現在一個都沒看到。”
一名玄霄洞天弟子捂著滲血的胸口,目光掃過匯集一起的人群。
“死了.都死了!有一批神秘強大身穿靈甲的修士,四處獵殺我們。”
一個炎靈洞天的女修臉色煞白,神色恐懼,“我的兩位師兄都死了。”
“我,我遇到了三個男修,但他們只是劫走了我的東西,并未殺我。”
一個白骨洞天修士劫后余生慶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