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羈沉吟半晌,心中慢慢放松下來,更為把握到了這金丹真人的狀態。
突然輕笑:“柴洞主,看來霞光真人,比你更懂取舍之道啊。”
“可惡!”
柴威渾身劇顫,傳訊陣中卻傳來霞光真人低沉聲音:“天南道友若是應允.三年后.老朽便任你接管七霞門靈脈”
“三年.果然如星河道人所料,這老鬼大限將至,怕是只剩三年茍延殘喘如今連踏出山門馳援的魄力都沒了!”
趙無羈瞇眼望向東方,心中并無動搖。
末法之世,大魚吃小魚,資源何其寶貴,何況玄霄洞主向來是得志便猖狂之輩,更是嚴師伯的對頭。
他突然心念電轉,袖中手指悄然掐訣,柏成觴體內封禁星河道人的五感枷鎖應聲松動。
隨后大膽對傳訊陣傳音過去道,“這三個條件都不難,但空口無憑,本座也要你霞光真人以金丹道心立誓。
并且,三年太長,本座還要從玄霄洞天挑選部分資源帶走!算作利息!”
此言一出,本是被突然出現的金丹七霞真人震懾的白骨洞主和無上洞主,均是回過神來,對自家主上的膽識和強勢感到欽佩。
“什么?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柴威驚怒。
傳送陣另一頭,霞光真人亦是一愣,旋即慍怒“道友.老朽以誠相待,你莫要——得寸進尺!”
趙無羈冷哼一聲,心念一動,柏成觴體內被封禁束縛的星河道人突然在此時開口。
“七霞門的霞光小子,可還記得老夫星河道人?”
“星河.什么?!”
霞光真人聽到這熟悉而威嚴的聲音,霎時如遭雷擊,虛幻的霞光身影在傳訊陣中劇烈波動,失聲驚呼:
“星、星河前輩!?您您怎會”
他聲音顫抖,仿佛瞬間回到了三百五十年前,那個跪在云舟外的金丹小輩。
柏成觴腹部內的“腫瘤”蠕動。
星河道人干咳一聲,強撐威嚴道:“老夫咳,老夫與天南道友一同蘇醒,如今在這末法之世修行。
霞光小子,你既已認出老夫,當知天南道友之能.可莫要自誤啊!”
“這這.”
霞光真人元神震顫,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能與曾經指點過他的元嬰前輩一起修行,且被視作同輩,這天南老祖,至少也曾是元嬰期的老怪,到底是何方神圣?
“連星河前輩都認作道友.”
霞光真人倒吸一口冷氣,虛幻身影愈發黯淡,當即沉吟片晌后道:
“老朽老朽愿以金丹道心立誓!七霞門三級靈脈,三年后,必定拱手相讓!”
“這門主!?”
柴威面如土色,踉蹌后退數步,看向柏成觴和洞天外那黑袍身影的眼神已充滿恐懼。
能讓門主都如此敬畏,這天南老怪到底是何等存在?
柏成觴體內那老怪又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奪舍?
“咕咚!”
白骨洞主衛鼎喉結滾動,枯爪不自覺地松開法器,心中駭然:
“主上在柏成觴這老小子體內放了個什么怪物?這讓金丹都稱一聲前輩,難道是元嬰老怪?難怪.難怪.”
趙無羈負手而立,黑袍在靈風中獵獵作響,對星河道人的表現頗為滿意。
他淡淡掃過已噤若寒蟬的柴威,道:
“霞光道友既已立誓,本座自當信守承諾。”
他突然并指劃破掌心,血霧在空中凝成道紋:“本座立誓,只要七霞門不犯本座,百年內自是秋毫無犯。”
霞光真人見狀,心中稍安。
那被星河道人震懾的心神,也漸漸平復下來。
“靈氣復蘇.莫非真要來了?”
他暗自思忖,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否則這些老怪物,怎會冒險接連現世?”
念及此處,又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