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國的龍脈中取出了僅有的一枚陽髓,又吸收了七千多縷陽氣。
不過那云國龍脈早已被玄霄洞天蠶食得七七八八,比之玄國底蘊差了不止一籌。
趙無羈只取了唯一一枚陽髓,吸了七千余縷陽氣,整條龍脈便震顫如哀鳴。
他當即見好就收,罷手離去。
倒不是懼怕霞光真人逼急了從淮海夷州飛來拼命。
而是時至今日,越了解這個世界,越接觸到隱隱浮現的天道規則,他就越是察覺到,因果業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存在。
無論是識海中被煉化存在的天道劫濁。
還是與星河道人交流明晰的各朝代靈氣潮汐的起伏。
都讓他逐漸感到,這個世界似存在某種有‘規律’的天道循環法則。
“枯竭與昌盛,興衰與輪回龍氣與靈氣.”
趙無羈眸中倒映著壺天空間外的天穹,“或許過往的朝代發生的鼎盛衰亡隱隱與靈氣起伏暗合?”
就好比如今無論洞天還是王家這種修仙大族,都在強行以龍氣延緩靈脈的枯竭。
這些舉動看似合理,卻又處處透露著逆天之舉。
似在強行破壞某種合理的循環狀態,未來未必會結出良果。
“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或許龍氣有毒?又或許,龍氣源于地脈之中,損耗龍氣延續本該枯竭的靈脈,便是干涉天道規律.”
趙無羈端著酒杯,沉吟思索,“拆東補西,是在剜肉補瘡如此干涉天道規律,未來興許將引來業力,有劫.”
不過他雖是隱隱感覺天道循環之理,可那陽珠所需的陽髓卻如心頭朱砂。
終究抵不過修士本能的貪嗔。
他自嘲飲下最后一口酒:“這便是人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因不確定,故此才心存僥幸。
但從生存和發展的角度來說,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
只是他如今已懂得留有余地,不會涸澤而漁。
他信步來到西北角,正見小丫踮著腳往靈土里埋酒壇。
曾經他從靈材殿的毛紫真毛師姐手中得到的《星宿酒方》,還有藏經閣胡老頭貢獻的《醉仙倒》酒方。
而今倒是可以在小丫的輔助下開始發揮作用了。
尤其是《星宿酒方》,此酒需佐以不同獸類或靈物身上之材料釀造酒液。
埋壇時更要暗合周天星斗之位,布成陣型。
積年累月下來,酒水吸收了星宿星辰之力,便成星宿靈酒,如青龍酒、白虎酒等,具備不同奇效。
而今的趙無羈非但布陣術成熟,導引術更是能引來星辰之力。
卻是已能為這種星宿酒營造極好的釀造環境。
興許埋壇一年,便可抵尋常人釀造此酒百年之久。
趙無羈負手而立,目光落在小丫剛埋好的酒壇上,微微頷首表示贊許。
“大人,您看這位置可還合適?”
小丫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指著地上按照星圖排列的酒壇,小麥色肌膚的小臉仰起,怯生生問道。
趙無羈神識掃過。
只見二十八壇酒呈四象方位排列,壇身以朱砂勾勒星宿紋路,暗合周天星斗之數。
“不錯。”
他指尖輕點,一縷導引術靈力渡入地底。
霎時引動壺天空間外的星辰之力。
夜空仿佛被無形之手撥動,道道星光如銀線垂落,透過空間,沒入酒壇之中。
壇身紋路漸次亮起,在月光下泛著清冷輝光。
“星宿酒需埋壇百日方能初成,不過.”
趙無羈突然心念一動,想起《星宿酒方》中記載的法門。
若是以妖獸精血為引,可大幅縮短釀制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