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突然浮現一絲促狹笑意,手指輕繞一縷垂落的發絲,故作淡然道:“你既要遠行,總該留些‘好處’給我這看家之人吧?”
“哦?你想要什么?”
趙無羈聞言低笑,目光掃過南知夏微微泛紅的耳尖,哪還不明白這未婚妻的暗示。
他當即袖袍一卷,案幾上的輿圖玉簡盡數收起,攬住南知夏的腰肢,便化作清風掠向寢宮。
只余一句吩咐飄向殿外:“無上老母,守好宮門,任何人不得打擾。”
寢宮內,綃帳無風自動,悄然垂落。
南知夏被輕放在玉榻上,青絲鋪散如墨,襯得肌膚勝雪。
她強撐鎮定,卻見趙無羈已掐訣布下隔音禁制,沖她眨眼笑道。
“不是說《葵花叩靈術》大成了嗎?今日是要讓我見識見識?”
南知夏羞紅了臉,呼吸都不敢喘氣。
但想到趙無羈馬上就將要離去,還是輕“嗯”了一聲,指尖凝出一縷金芒。
正是《葵花叩靈術》的啟靈引。
一縷輕紗伴隨衣帶,從身上滑下。
宛如深邃的天空抖掉了面紗。
又如海面的波瀾現出了湛清的光彩。
二人好似來到了黎明時分的大海之上。
太陽從海面緩緩升起,散發微紅曙光,把淡紅的光彩點燃在浪峰上。
曙光起處,又出現了一片絳紫色的云霞。
一輪紅日冉冉上升,從遙遠的山脊上吐出來。
它跳出海面,推開云霞。
升升沉沉,沉沉升升。
日頭仿佛在眷戀著海洋,卻被無情的巨浪推涌而出,向淺碧的天空上,散射出萬道光芒。
晨曦吐露,東方泛白。
點點金波升離水面。
黎明時分的魚肚白變成淡紅色,正如南知夏臉上呈現出紅暈一樣。
殿外,無上教母垂首而立了一宿。
忽覺宮檐下的露珠懸而不落。
整座寢宮被無形氣機籠罩,宛如琥珀中的蟲豸,連時光都凝滯了一瞬。
門外的禁制悄然消散。
南知夏周身靈威內斂,眉心卻多了一道淡金紋路,正是破入凝神境的標志。
她慵懶睜眼,正對上趙無羈含笑的眸子。
“天亮了!”
南知夏羞赧提醒。
“凝神靜氣,穩固境界。”
趙無羈卻是聲音低沉,掌心與她相貼。
南知夏闔眸的剎那,二人靈力如江河交匯,在《葵花叩靈術》最后的牽引下循環往復。
趙無羈丹田內虛丹震顫,七百道新凝的靈力如星河倒灌,沖刷經脈時,竟隱隱發出清越之音。
南知夏修行了許久的《葵花叩靈術》,在引氣十重之時,將自身奉獻給他,當真是效果絕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