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羈輕笑,袖袍一振,十八根家傳金針應聲而出,在空中劃出道道金芒。
“事不宜遲。”
他神色肅然,“請峰主暫緩金丹運轉,容我施針引路,助您感應玄牝之門,凝練內景金丹。”
“嗯”
花青霜輕應一聲,素來冷若冰霜的玉頰竟浮起一抹淡粉。
她眸光清淺,聲音卻異常平靜:
“我如今動彈不得”
“便有勞你.為我寬衣施針了。”
趙無羈聞言一怔,這才想起此事。
抬眸間,正對上花青霜那雙清冷中帶著全然信任的眼眸。
與此同時,王家秘地深處。
幽暗的石室內,靈霧如紗,在陣法紋路間緩緩流淌。
一位灰發老者盤坐于聚靈陣眼,枯瘦如樹皮的面容上,一雙渾濁眼眸卻隱現精芒。
他身披殘破的灰袍,袖口繡著早已褪色的“玄陰”二字,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仿佛剛從棺槨中爬出的古尸。
“王道友……沒想到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老夫是被你們王家的人驚擾到才出手,重傷了你們的客卿。”
老者嗓音沙啞,如砂紙摩擦。
“哎!”對面佇立的王無疆抬手制止,“一場誤會,此事陳老不必再言。”
老者微微頷首,“當年若非令祖王福真君賜我‘玄陰續命丹’,老夫早已坐化。可惜……”
他枯指輕叩膝頭,搖頭嘆息,“那時靈氣衰竭,天地末法,老夫沖擊元嬰的機緣……終究是斷了。”
王無疆負手而立,白發垂肩,眼底閃過一絲算計,溫聲道:“陳老能借秘法自封兩百余載,已是天大的造化。
如今末法將盡,靈氣復蘇在即,以您的底蘊,三年內恢復金丹圓滿不過舉手之勞。甚至……”
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有我王家相助,你的元嬰大道,亦非虛妄。”
這位昔日的“玄陰上人”陳溟聞言低笑,笑聲卻似夜梟啼鳴:“老夫這副殘軀,若能再為王家盡些綿力,也算還了王福真君的因果。只是……”
他抬眸,目光如刀,“王家這四級靈脈,能經得起三名金丹修士共噬嗎?”
王無疆袖袍一拂,陣法紋路應聲亮起,靈霧翻涌如浪:“陳老多慮了。我王家千年積累,豈會短了這點靈氣?若是長久來說,自然吃力。
可短短三年光景,不過彈指一瞬。”
他唇角含笑,語氣卻不容置疑,“您安心修養便是。”
待王無疆離去,石室重歸寂靜。陳溟緩緩閉目,枯唇卻勾起一抹譏誚:“好一個‘彈指一瞬’……”
秘地通道中,王無疆步履從容,眼底寒意驟現。
“這老東西,不過是本座提前備好的活棋罷了!待本座沖擊元嬰之時,此人可作護法肉盾,替本座擋那天劫反噬.”
他五指緩緩收攏,嘴角扯出一抹森然冷笑。
“待元嬰既成,此人的金丹,便是本座最好的‘人元大藥’!”
“我王家的靈脈,豈是這般好吞的?吃進去多少.就得吐出來!”
冷笑聲中,他抬眸望向秘地方向。
那里,三十六道鎖鏈懸垂,鎖鏈盡頭。
項王頭顱雙目微睜,重瞳如淵。
“該去看看青霜的狀況了,也要防止她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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