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龍山別院內,赤焰石榻蒸騰著氤氳熱霧。
趙無羈一邊將計劃情況說給嚴嵐聽,一邊為嚴嵐施針。
“哧!”
隨著最后一針刺入竅穴的剎那,嚴嵐驀地弓起腰肢,紅袍從肩頭滑落堆疊在腰間,咬住散落的發絲悶哼一聲。
丹田內那粒蠶豆大小的赤金虛丹劇烈旋轉,將遠古靈氣以及星輝盡數吞沒,更為壯大了些。
“好了,針扎完了,你的計劃,師伯也聽完了”
她慵懶支起身子,絳紅法袍如云霞覆上肩頭,雪色肌膚上滿是汗珠。
趙無羈適時收起金針,道。
“.屆時我會帶峰主與花氏主母離開王家。若王家有族老或意外援手出現,就勞煩師伯出手鎮住場面。
我會讓王猙也一起配合你!”
嚴嵐漫不經心系著腰間絲絳,聞言輕笑:“你都解決了王家的兩位金丹,就王家那幾個老棺材瓤子,師伯難道還應付不了?”
她忽然俯身逼近,神色凝重,美眸凝視趙無羈,“但你確定,王無疆那老怪物會中計?
他可是金丹圓滿,金丹圓滿與金丹初期之間的實力差距,委實太大.萬一那問天劍君沒有現身.”
“他不得不追。至于問天劍君前輩若是沒有現身.”
趙無羈脖頸處虛幻頭顱一閃而逝,重瞳中血月輪轉,雙眸裂成四瞳,一股堪比山岳傾軋的神識轟然降臨!
“這是.”
嚴嵐瞳孔驟縮,識海中赤鳳虛影被壓得幾欲潰散,剛系上的紅袍散落了一角,露出美麗的溝壑。
整座別院的禁制都在簌簌震顫,檐角鈴鐺無風自鳴。
“你這神識強度,也太強了難道你這么快就突破了?好師侄快收了,師伯都要受不住了。”
嚴嵐雪白額角沁出細汗,素手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道。
她甚至都不能判斷出趙無羈這神識的強度,究竟有多強。
但絕對不是金丹中期那么簡單。
“我還沒有突破.只是因為在峰主的幫助下借助了項王的頭顱之力,因此神識特別強。”
趙無羈道,收回充滿壓迫力的神識之力。
“看來師侄你來這王家,當真是沒來錯呢”
嚴嵐放松下來,展顏一笑,“這善后之事,果真是只需師伯對付些雜魚了。”
“嗯,那就有勞師伯了。”
趙無羈拱手時,袖中倏然滑出十幾枚刻畫了嫁夢、氣禁等不同符咒的符丹。
“這些都是我制作的符丹,具有不同功能,若是遭逢強敵,或許可以用上”
他隨后將不同符丹的用處效果講述給嚴嵐。
“這么神奇利害?沒想到師侄你不僅扎針厲害,還能煉制出這些神奇的小東西,你們家傳的醫武一道還真是強大”
嚴嵐揮袖卷走諸多符丹,起身將趙無羈送至門口,行至門廊忽又駐足,“你”
她抿了抿唇,終究只拋下一句:“帶著花師妹一起活著回來我們也已有很久沒聚了。”
“師伯放心!”
趙無羈淡然一笑,隨后縱身御風離去。
明日夜里,就是他動手之日。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王家這邊,有王猙、藍滄海、王守云以及嚴嵐師伯坐鎮,主持大局。
王無疆那邊,則有他自己、峰主,問天劍君以及暗中可以隨時協助出手的王守真。
若是問天劍君最終當真不現身,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而這個依仗之中最大的助力,便是王守真這個隨時可棄的棋子。
與此同時,麒麟劍宗深處。
一座被萬千劍氣環繞的幽谷靜靜矗立,谷內靈霧如龍,蒸騰流轉。
峭壁之上,無數劍痕交錯縱橫。
每一道都殘留著凌厲劍意,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往昔的崢嶸,倒是與劍冢的崖壁有些類似。
莫問劍一襲青衫,恭敬立于谷口。
他腰佩的麒麟玉劍微微震顫,與谷中劍氣遙相呼應。
“劍君,明日就是約定的時辰。”
他聲音不大,卻在劍氣激蕩中清晰傳遍整個山谷。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