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在袁紹面前又提起荀彧,
袁紹臉色頓時瞬間一黑,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暗自思忖道:
“你當真不知荀彧是我忌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就不怕老子當場翻臉?”
許攸在一旁瞧著,忍不住暗自嘆息:“沮公與啊沮公與,今日若由著你再胡攪蠻纏下去,怕不得被主公直接打入大牢……罷了,大戰在前,且再救你一次。”
身為中間派的許攸,終究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趕在沮授再次開口前搶先一步說道:“主公所言極是!唇亡齒寒,曹操不可不救!”
沮授見許攸突然插嘴打斷了自己,正要再說話,卻被身旁的田豐輕輕拉了一下。
沮授轉頭看向田豐,見他微微搖頭,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又在不知不覺間惹惱袁紹了。
可問題是,自己說的都是忠言,若連忠言都聽不進去,又怎能做個明主?
猶豫了好一會兒,沮授終究還是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退了回去。
沮授嘆氣的這一幕恰好被袁紹看在眼里,以為沮授對自己心生不滿,于是也將恨意埋在了心底。
許攸沒再理會“作死”的沮授,而是繼續分析說道:
“袁術看似聲勢浩大,卻大而不凝。其人又太過傲慢,難免對曹操生出輕視。
而曹操卻是個老奸巨猾之輩,又有戲志才等人出謀劃策。
袁術若依舊掉以輕心,此戰怕是占不到便宜!”
許攸連郭嘉都沒提,更別說荀彧,完美繞開了可能觸怒袁紹的雷點。
換種方式來說,效果不就好多了嗎?
袁紹的怒氣總算消減了一些,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他向許攸問道:“子遠,你可有兩全之策?”
“自然有!”許攸嘴角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快快道來!”
“曹操要救,但也得加以壓制!”許攸微笑著扶了扶頜下一綹長須說道:“主公可派一支偏師前往兗州,曹操不露敗像便無需予以援助,只需吊著他一條命即可,讓他與袁術慢慢兒相互消耗。
若曹操擋不住袁術,咱們再多舉旗幟,虛張聲勢,擺出大陣仗,讓袁術誤以為我軍有大軍馳援,從未給曹操制造喘息之機。”
許攸這話,正中袁紹心意,聽得袁紹連連點頭。
而后,許攸接著說道:“再者,曹操不是請求主公您,為他向朝廷奏請兗州牧之位嗎?
主公可借口朝廷不允,另派他人前往兗州赴任。
曹操必定不肯讓出位置。
如此一來,他不就一直名不正言不順了?
沒有正式名分,曹操便難以徹底收服軍心、民心,更得不到兗州本地世家豪族的完全認可。
時日一長,兗州內部定會生亂!
待主公擊敗公孫瓚全據河北之地,
屆時一封勸降書南渡黃河,
兗州各郡還不紛紛望風而降?!”
“哈哈哈!妙計!妙計啊!”許攸一番話,說的老袁心花怒放!
這才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這才是謀士該有的樣子嘛!
……
郭嘉聽到背后曹彥在喊他,嚇得他趕緊撒腿就跑。
可惜,郭嘉那才受傷的小身板,哪能跑得過天天練武的曹彥?
很快,他就被曹彥從后面一把揪住后衣領,像拎小雞似的拉到了跟前。
“跑什么?”曹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