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城南,沙塵漫卷。
袁術大軍如滾滾洪流,浩浩蕩蕩抵達濮陽城外。
十六萬余兵馬,好似黑云壓城。
刀槍林立,遮天蔽日,
竟連濮陽城頭的旗幟,
都似被這股氣勢壓得微微傾斜。
但出乎袁軍上下意料的是,曹軍竟然沒有龜縮在城內,反倒于城外從容擺開陣勢。
曹操以青州軍為中軍,曹仁、李整為左翼,樂進、曹昂、李典等人為右翼,再依托身后城墻,擺出一個嚴密緊湊的防御陣型。
袁術立馬陣前,望著曹軍五萬甲兵列成的陣型,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曹阿瞞,汝當真要螳臂當車?”袁術勒馬從陣中走出,高聲喊道。
曹操也策馬上前,高聲回應道:“袁公路,汝緣何來攻我兗州?”
曹操身披紅色披風,身著玄色戰甲,跨下一匹烏騅馬,威風凜凜地立在陣前。
袁術卻是身著華麗金色戰甲,騎著棗紅色高頭大馬,來到陣前。
二人針鋒相對,空氣中似有火花迸濺。
“朝廷派來兗州刺史,汝卻拒而不見,莫非是想造反?”袁術質問道。
“金尚乃李傕之使者,非我大漢朝廷之使者!再者,汝袁公路何時將朝廷、天子放在過眼里?”曹操毫不退讓,反問道,“昔日某率五千兵馬獨自追殺董卓之時,汝又在何處?天子、朝廷,又被你置于何處?!”
“曹阿瞞,任爾巧舌如簧,今日便是汝之死期!”袁術撂下狠話,正好勒馬轉身回陣。
卻不想,一個略顯清朗的聲音叫住了他:“公路兄,好久不見!”
袁術停下手中動作,定睛一看,“汝乃何人?”
“某乃曹彥曹子安,公路兄不記得了?”
“哦!某記得,你就是小時候曹操和袁紹身后的跟屁蟲!”袁術恍然道。
“……”曹彥愣了愣,郭嘉等人卻忍不住暗自笑了起來。
但曹彥反應很快,立馬回道:“多年不見,公路兄風采依舊啊!
依舊如往昔般妄自尊大,竟勾結李傕逆賊,妄圖挾天子以令諸侯!
某問汝,當年酸棗會盟,十八路諸侯共討董卓,汝躲在魯陽飲酒作樂,如今卻以王師自居,豈非恬不知恥?”
袁術青筋暴起,腰間佩劍鏘然出鞘:“豎子安敢辱我!”
“辱你?“曹彥仰天大笑道:“某且問你,孫堅是如何死的?那傳國玉璽是否已經落到了你的手中?”
好大一個屎盆子直扣袁術腦門。
“老子沒害孫堅,更沒有謀奪玉璽!”袁術氣的暴跳如雷,當即便要沖上去跟曹彥單挑。
見袁術好像要失去理智,跟在他身后不遠處的張勛等人,連忙沖出來拉住了袁術的戰馬。
“主公!”
“主公不至于,不至于!!”
“主公!切莫中了曹賊奸計啊!”
“主公,那曹彥不過一介武夫,您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袁術被身邊人勸說一陣后,總算才恢復了理智。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又恢復了平日那種三分傲慢七分自負的模樣,說道:“本將軍帳下十幾萬雄兵,便是一人吐口唾沫,也能將你這濮陽城淹了,何必與你逞口舌之能!”
曹曹聽后,嘴角微微上揚,喊道:“公路兄,莫要把話說得太滿。你先前折了那幾萬大軍的冤魂,可還在沖你哀嚎呢!”
“你……”袁術被曹操這話氣得臉色漲紅,“曹阿瞞,你不過是僥幸贏了幾場偷襲!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何為真正的精銳之師!“
曹氏兄弟二人一番唇槍舌劍,說的袁術難以招架。
袁術冷哼一聲,撥轉馬頭,返回自己陣中。
他心里清楚,己方武將素質遠不及曹操,陣前斗將,占不到絲毫便宜,不如直接開戰,以多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