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來到張濟軍中,并帶來了一個非常驚悚的消息。
“什么?樊稠死了?!”張濟猛地從座上站起身來,滿臉盡是不可置信。
張濟兵力最弱,最先被排擠出長安。
緊接著,樊稠也慘遭毒手,如今偌大的長安,便只剩李傕、郭汜二人。
想當初,他們四人聯手攻下長安時,是何等威風。如今,卻落得個四分五裂的凄慘局面。
最穩固的三角關系已經被破壞,剩下李郭這二人,遲早會有一場惡戰。
“李傕、郭汜這是要翻天啊!”張濟喃喃自語道。
賈詡靜靜立在營帳之中,看著張濟因震驚而失態的模樣,心中不禁暗暗嘆息。
他當初那句“奉國家以正天下”,本意是讓李傕、郭汜等人謀得一條生路。
不想他們在掌控長安后,卻將天下拖入了更深的戰亂之中。
相較董卓,李傕、郭汜不過是有勇無謀的莽夫,他們行事更加肆無忌憚,如今竟發展到一方挾持天子,一方挾持百官,公然對立的荒唐地步。
當下,皇帝、百官身處險境,司隸百姓更是生靈涂炭,這一切,他賈詡都難辭其咎。
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賈詡思索出了一個或許能讓局勢稍有轉機的計劃,而這個計劃的關鍵,便是眼前這位張濟將軍。
“將軍,如今李傕、郭汜在長安把持朝政,肆意妄為,天子蒙塵,百姓受苦。”賈詡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樊稠之死,便是他們二人爭權奪利的開端。
以詡之見,李、郭二人皆非善類,其勢如水火,遲早會有一場惡戰。
而將軍您兵力相對薄弱,若繼續置身事外,恐怕最終會成為他們爭斗的犧牲品。”
張濟眉頭緊鎖,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中反復掂量著賈詡這番話。
他心里自然清楚,
自被李傕、郭汜排擠出長安后,自己的處境愈發艱難。
他也一直都在尋覓機會,以求重新站穩腳跟。
“文和先生,你有何良策,不妨直說!”張濟停下腳步,目光緊緊盯著賈詡。
賈詡神色平靜,緩緩說道:“李傕、郭汜二人如今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矛盾激化不過是早晚之事。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巧妙布局,讓這矛盾在我們期望的時機徹底爆發。”
“具體該如何行事?”張濟追問道。
“將軍可還記得郭汜的妻子?”賈詡問道。
“自是記得,那婦人腰細臀肥,生得頗有幾分姿色。”張濟點頭應道。
“郭汜之妻生性善妒,對郭汜身邊女子防備極深。
我們不妨買通一人,在郭汜妻子的酒中下毒。
待其妻中毒,必定會懷疑是李傕所為,如此一來,他們二人之間的猜忌定會加劇。”
張濟聽后,陷入沉思,片刻后說道:“此計倒有幾分可行之處!可他們矛盾爆發后,我又當如何作為?”
“挑起他們的矛盾,不過是計劃的第一步。”賈詡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李傕郭汜實力相當,爭斗起來必定互不相讓,只會嚴重損耗彼此實力。
待他們斗得疲憊不堪之時,將軍您便可作為第三方勢力介入調解。
屆時,您可提出讓天子東遷弘農的方案。
如此,李、郭二人之間便能重新尋得一個平衡點,迫使他們為了各自利益而妥協。”
“東遷弘農?”張濟眼中一亮,“你是說讓天子離開長安,來我治下?!”
“正是!”賈詡點頭道。
“可我只有幾千兵力,李郭二人若是反悔,我也保不住天子啊!”張濟雖然興奮,但也沒有被沖昏頭腦。
“所以,將軍您在接到天子后,應該立馬將天子護送去關東!”賈詡重重吐出“關東“兩字。
“關……關東?”張濟瞪大雙眼,滿臉震驚,“關東諸侯,能容得下我?”
“若在往常,關東諸侯自然不會相容。但將軍若是護衛天子東遷,那便是對陛下、對社稷有功之臣。關東諸侯巴結你還來不及,又怎敢輕易傷您?”賈詡耐心解釋道。
張濟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中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