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桓的目光平靜的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后與沙耶相觸。
“我和聯盟的討伐隊沒有絲毫聯系,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我的現狀......”
沙耶伸手打斷道,同時她也收起了鐮刀,“比起你的現狀,不想解釋一下嗎?你身上的凍傷?”
所有人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而白桓也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如此大范圍的凍傷,大家心中的情緒多半是好奇多一點。
“老首領,他的身上也有大范圍的凍傷,而且范圍并不比我小,在場的諸位,應該沒人知道這件事吧?”
沙耶沒什么反應,他雖然和老首領走的很近,但畢竟是個女人,凍傷這件事,除非是在臉上,不然她是很難察覺的.....
等等.....
沙耶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葬儀屋的老首領。
一個無論何時都帶著半邊骷髏面具的男人,包括神父念完悼辭,棺材蓋合上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未曾摘下那半邊面具,葬儀屋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仿佛老首領就應該戴著面具一樣。
從來沒有人追尋過面具后面的真相,可能有人好奇過,但也僅僅是好奇而已,因為老首領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老首領面具下掩蓋的是因為凍傷而壞死的皮膚,那這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沙耶看著白桓,似乎在等他們下文。
“從那天算到今天,剛好是十年.....我和老首領曾經來過一次冰原.....你們可能不知道,冰霜古樹并不是第一次出現,十年前,同樣是極少人知道的內部情況,知情人士大概只有現在的十分之一,誰都不想將情報共享,每個人都想獨吞巨樹的果實.....”
“具體什么情況你們也應該猜到了,巨樹的果實又那里是幾個人類個體能打過的,就算他有六只天王.....面對急凍鳥的勝算也是微乎其微。”
“十年前也有急凍鳥?”沙耶突然問道。
“沒錯,十年前也是急凍鳥,杭城的暴亂還記得嗎?”
沙耶眉頭一皺,如果沒有那場暴亂,以老爺子的身體,再活個四五年完全不是問題,大約是一年前的航城暴亂,葬儀屋在那次事件中算不上損失慘重,但依然是傷了些元氣,老爺子也是從暴走事件開始,徹底的消失在大眾的視野里。
白桓繼續道,“紅色的眼中,身體產生不同程度的變異,提醒變大,性情變得兇暴,如果你們現在進軍冰原,并且活著找到冰霜古樹,那么你們面對的,將是一只比杭城暴走精靈更加兇暴的急凍鳥,憑借你們幾個人,一只兩只的零散天王,恕我直言,你們活著回來的可能是零。”
他的語氣有些諷刺,在場的人有幾個想反駁,但看到白桓身上壞死的肌肉之后,他們卻又將肚子中的話咽回去了。
白桓可能現在不強,但他以前可是葬儀屋的執行者,整個組織最強的三人之一,他都傷成這樣,換了別人可能真的活不下來。
“急凍光線這個技能你們都見過,十年前,我和和老首領一同來到這西伯利亞冰原找那個什么所謂的冰霜巨樹,破了垂落雨林的幻覺,打贏了一只奇怪的人偶,隨后遇到了傳說中的急凍鳥,被極夜覆蓋的北極唯有黑暗,我們看不清祂的容貌,只能憑借本能戰斗,然而.....我們實際上連一招都沒有接下來,祂煽動翅膀的時候會刮起暴風雪,無限接近于絕對零度的寒冷,隨后就是急凍光線.......我們拼命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