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窩銀窩,不如我的狗窩。
這一覺,從下午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大早上的,一聲聲發動機的轟鳴將我吵醒。
我還以為是有客人來了,結果睜眼一看,才特么發現是黃靈靈在打呼嚕。
幸好我睡的也差不多了,就扔了個被子在她身上,然后起床。
這一覺很深很沉,把前段時間在外奔波的疲憊都洗去不少。
洗漱一番下了樓,我將渡魂燈掛到門口,又用爐子熬上幾味調理身體的藥。
正忙碌的時候,旁邊傳來一個欠揍的聲音。
“大哥大哥,啥時候放我走啊?”
一看,說話的是昨天那條大鯉魚。
這魚缸昨天被搬來我鋪子里,就放在側面的柜臺上。
別說,還挺合適的。
我瞥了它一眼,笑道:“你在這給我當個觀賞魚,不挺好嗎?”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大哥,我的未來不可限量,你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就把我困在這小小的魚缸里面啊!”
“你要是能化龍,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我撇撇嘴。
“大哥,比喻啊,你知道什么叫比喻嗎?這是一種修辭手法,象征著我自由不息的精神……”
它開始喋喋不休。
一只魚,居然是個話癆。
我懶得理這貨,也沒打算放它走。
畢竟相比于陸地,水里的動物是更難成精的。因為水隔絕了天地,注定也就會少很多靈氣。
像大鯉魚這樣能說話的魚妖,乃是萬中無一。
我留著它,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就在這時,外面又響起一陣轟鳴聲。
這一次不是呼嚕聲了,而是真有客人上門。
好幾輛車子停在我鋪子門前,十來個人下車,指了指我鋪子上掛著的渡魂燈,交頭接耳。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幾人都挺面生的,于是就坐在柜臺前等待。
大鯉魚倒也識趣地閉上了嘴。
不多時,外面那些人就一起走到門前,但沒急著進門,而是站在那客客氣氣一躬身。
“請問可是蘇禍蘇少爺?”
“少爺這稱呼不敢當,有事就進來談吧。”我倒了幾杯茶。
“多謝!”領頭的中年人第一個踏進門。
走到柜臺跟前,就從包里摸了個小小的盒子放在桌上。
“什么意思?”我挑眉。
“聽說蘇少爺重開了陰鋪,特意來送個開門禮。”中年人撓頭笑道,“對了,我姓蔣,當年跟蘇老爺有點交情。”
“我們也是來給蘇少爺送開門禮的。”這時,其他人也都跟著將禮物放在桌上。
我才明白,這些不是什么客人,而是江湖上的人。
聽到他們的話,我倒是有點想笑。
開門禮?
我陰鋪都開一個多月了,送個毛的開門禮?
不過我也清楚,肯定是我出手斬龍脈的消息傳了出去,所以才會有江湖人特意過來套近乎。
之前我雖然也出過風頭,甚至還當過驚門的堂主,可在世人眼里,我始終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孤兒。
直到我真正展露出蘇家祖傳絕學,他們才會忌憚,他們才會意識到,這天下還有個真正的蘇家人活著。
這正好印證了那句話: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倒是有些諷刺。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也沒嘲諷他們,只是把送來的禮物全都推了,免得欠人人情。
他們見此也不敢說什么,尬聊了幾句算是刷個臉熟,方才離開。
而這還只是個開頭,后續一整天,來的人絡繹不絕,都快把我鋪子門檻給踏破了。
也算是讓我體驗了一把,門庭若市的感覺。
一直到了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門前才恢復寂靜。
本來以為總算是消停了,可剛喝了一碗藥,外面又進來個人。
看到此人,我眉頭輕挑。
是虞秋。
她還是那身貴婦人的打扮,一襲黑色衣裙顯得高貴優雅。
可眉眼間那抹疲態,卻是難以掩飾。
走進門之后,她就猶豫著放了個包裹在桌上,隨后開口道:“你斬龍脈的事情,在江湖中都傳開了。”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之前確實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利欲熏心,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這女人居然會低頭?
我輕挑眉梢看她,一眼就能看到,她命宮當中那抹晦暗的黑氣。
這面相,乃是諸事不順。
她突然跑來我這認錯,恐怕是目的不純吧?
果不其然,虞秋抿了抿嘴唇,接著說:“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我自顧自走回柜臺,沒有搭話。
可虞秋的問題,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你最近見過婉玉嗎?”她問。
我神色微動,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是她媽媽,這種問題你問我?”
“上次我托很多關系,聯系上了一位驚門魁首,對方確實對婉玉的命格有興趣,還收她為徒。
可自從婉玉去拜師以后,就再也沒回過家,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
蘇禍,我真的很擔心她,你要是見過她的話,就跟我說一聲,好嗎?”
虞秋的語氣,有些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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