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手段能瞞過我和黃靈靈的感知，可見實力超凡。
剛剛之所以與我斗個平手，是因為受了傷。
實力如此強大，還能被玄宗追殺的角色，放眼江湖恐怕也只有守墓人了。
“什么？”黃靈靈聞言大驚。
回頭瞥了眼女人肩膀上的疤痕，她似是也想明白了，目光不免閃爍起來。
“哼哼……”女人在后面哼著歌，一臉漫不經心地走著，腳步輕浮，好像并未聽到我和黃靈靈對話。
走到外面的街道之后，我也才注意到，她背后還長著條尾巴。
那是一條純白色的尾巴，隨著纖細腰肢的扭動，晃來晃去，莫名有些勾人。
“狐貍尾巴。”黃靈靈小聲道。
我不著痕跡地點點頭，牽上陳甜，頭也不回地問了句：“你是第幾個？”
“第六，在上京。至于待了多久，我不太記得了。”女人輕聲回答。
我聞言算了一下。
當初龍虎山那個老黃鼠狼，是第一守墓人。
江底那個受了重傷的龍女，是第二守墓人。
李子謙，是第三守墓人。
第四、第五，分別在北漠和西川。
這樣說來，女人應該沒有撒謊，她正是身處上京的第六守墓人。
“對了，要說起來，奴家還跟蘇少爺是本家呢，奴家名喚蘇無雪。”
“姓蘇的狐貍？難怪呢。”黃靈靈聞言嘟囔了一句。
“姓蘇咋了？”我問。
“現在姓蘇的狐貍名字都是簡化過的，實際上她應該姓有蘇，就是上古傳說里，妲己所在的那個‘有蘇氏’！”
黃靈靈翻了個白眼，一臉厭惡，“難怪隔著幾條街都能聞到騷味，嘔。”
“主人可以叫我小雪、雪兒，還可以叫人家小甜甜……討厭，聽起來好棒，主人你快叫一聲。”
蘇無雪又在后面自言自語，兩只手捂著臉，夾著腿一副扭捏害羞的樣子，就連眼里都開始冒愛心。
我心想這貨多少沾點變態。
干咳兩聲，才點頭道：
“好的老六。”
“主子，您要是叫不慣的話，也可以叫奴家寶貝……”
“知道了老六。”
“……”
“對了老六，你墳是啥時候被刨的？”我問。
蘇無雪低著頭，終究是接受了這個稱呼，無奈回答道：“七天前。”
“按理來說，守墓人應該是與世隔絕，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我繼續問。
“我偷聽到玄宗的人提起過你。”
“哦？”我輕挑眉頭，“他們偷偷夸我長得帥？”
“他們說想把你剁成肉餡喂狗。”
“……”
“那你為啥來找我？”
“因為人家寂寞了那么多年，想要個主人嘛……”蘇無雪拋了個媚眼，又開始說騷話。
但這次話沒說完，她就噗嗤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身形踉蹌著，就那么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