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竟是很痛快地承認了，之前對江湖的襲擊就是他們做的。
按照他們的說法，靈山盤踞昆侖，守護登仙門上千年，為的就是等待一個有緣飛升之人。
可這個消息一旦放出去，很可能引起貪婪之人的爭搶，甚至引起江湖大亂。
所以靈山才會提前下手，抓走包括幾位魁首在內的一批江湖強者。
這樣一來可以未雨綢繆，防止很多騷亂。
這個理由聽起來，十分大義凜然。
“他們襲擊江湖，原來這個原因？”潘經武在旁邊看著，這時面露恍然之色，沉吟道，
“以他們展現出來的實力看，壓根沒必要騙我們。
這么說來，所謂登仙門的存在……也是真的？”
潘經武說到最后，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剛剛看到靈山說什么登仙門，他其實是滿心狐疑的。
可現在知道，靈山就是動手襲擊江湖的勢力，他的想法頓時就變了。
要知道，一個強大到足以同時襲擊江湖八門，甚至抓走魁首的勢力，根本沒必要撒謊騙人。
所以潘經武的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
“你現在的反應，就是他們放出這些消息，想達到的效果。”我這時突然開口。
潘經武一愣，看向我，眼中的火熱逐漸消退。
“蘇少爺的意思是，靈山在撒謊，登仙門是假的？”
“登仙門是否存在，這不能確定。但我覺得，廣邀天下才俊前往靈山，應該不是為了找個有緣人那么簡單。”我說。
靈山說什么自己守護昆侖千年，抓人是為了防止出現騷亂，聽起來倒是大義凜然。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之前的襲擊分明是在造勢。
他們是要借此塑造出一個實力強大的靈山形象，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們的話。
“有道理。”潘經武也是想明白了。
他頭腦比較簡單，但還是很聽勸的。
這時沉吟片刻，忽然面露凝重道：
“但這個消息傳出來，江湖上肯定會有很多人前仆后繼，趕往昆侖。
倘若靈山的人別有圖謀，那肯定會有很多人上當受騙！
咱們得趕緊想辦法勸阻江湖人才行！”
說到這里，潘經武一拍巴掌，拿著手機就去了隔壁房間。
結果沒幾分鐘，他又愁眉苦臉地走了回來。
“壞了，機票和車票都訂不上，聯系了幾個司機，也說不能來天海接我。”
“天海早就是玄宗的地盤了，他們既然敢軟禁我們，那就肯定是做足了準備。”我并不意外。
玄宗跟爵門的人有所勾結，想把我們困在天海，自然是不難。
“壞了，也怪我太過心急！”潘經武頓時有些后悔。
現在江湖還在騷亂之中，驚門各堂更是人人自危。
他就算想強闖出天海，一時間也湊不齊足夠人手。
此行來天海，的確有些唐突了……
“著急也沒用，潘堂主稍安勿躁。”我見狀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咱們逛逛市場去。”
“不是蘇少爺，你這一天天不是喝酒就是逛市場的，來度假了嗎？”潘經武終于是忍不住吐槽起來。
顯然我云淡風輕的模樣，讓他有點不爽。
畢竟現在的局勢，哪還有時間享受？
但看我自顧自往外走去，他也沒了辦法，只能一臉無奈跟上來。
不多時，我們到了古玩市場。
這種地方江湖人應該都懂，十件貨色能有九件半都是假的，
為啥有零有整呢？因為剩下那件真的多半還是殘缺品。
真正的好貨，根本就不會流通到這。
潘經武畢竟是也是老江湖了，懂行。
這時看著左右的東西，滿臉嫌棄。
“嘖，低仿貨。”
“嘖，這破瓶子還沒我年紀大。”
“嘖，我奶奶畫的都比他真。”
旁邊那些個攤主聽到這些話，全都瞪了過來，一個個跟要吃人一樣。
“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潘經武聞言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道：“不是，貨垃圾還不給人說啊？？”
“咳咳，別說了。”我有點無語，趕緊加快腳步離開。
再待下去，我們非得被圍毆不成。
快步穿過熱鬧的市集之后，我終于走進角落里面，一家不起眼的店鋪之中。
這家店很小，整個店面也就門頭那么寬，幾米來長，就跟人家賣喪葬用品的小鋪子一樣。
如此不起眼，自然是無人問津。
但我進來之后，表情微變。
哪怕是后面嘀咕了一路的潘經武，也是突然安靜下來。
看著兩邊的墻面，眼中逐漸多了一抹震驚。
只見，
店鋪兩邊的墻面上，密密麻麻掛滿了畫作。
乍一看，足有上百幅。
而讓人詫異的是，這些畫作全都是殘缺的。
要么缺頭缺尾，要么直接少了半邊，有些上面甚至還有火燒的痕跡……
潘經武呆了好半晌，才錯愕開口：
“我曹，賣殘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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