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我瘋了,行吧?別問了。”
說完,王焱從最后一排抱出一件羽絨服,然后毫不猶豫地給自己套上了。
緊跟著就自顧自地鼓搗了起來。葉幕透過后視鏡盯著王焱的一舉一動:“這天氣,這么穿。我這么一瞅,你還真有點瘋。”
王焱長出了口氣,并未再說什么。
半個小時后,車輛到達了保市第一監獄。
葉幕停好車輛,看著正門口:“現在能不能說說來這里干嘛來了。”
王焱叼起一支煙,突然變得有些落寞:“到這能干嘛,來接人唄。”
“接誰啊,你的人也沒有在里面的啊。”
“那是你不知道。”“比如呢?”“我李叔。”“你李叔?”
葉幕瞇起眼,仔細思索了好一會兒:“我怎么從沒聽你說過這個人。”
“那都是我認識你們之前的事兒了。”
王焱深呼吸了口氣,然后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走到監獄正門口,陷入了回憶與沉思。
王焱做事有個習慣,那就是無論想做什么,都不會和任何人說。
包括最親近的人,他也不說。
這倒不是不信任,只是一種習慣。
他做什么都是偷偷地做,偷偷地干。
等事成了,或者干完了,才會說。
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這樣。
包括這次給老李疏通關系,想辦法把老李弄出來。他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就是一直暗中活動,暗中運作。
從他拿回水封,在保市重新站穩腳跟后就開始了。
到現在,算是小有所成。
不能說完全讓老李獲得自由了吧,但保外就醫算是搞定了。
其實在對待老李這件事上,王焱的內心非常復雜。
他清楚自己必須想辦法把老李救出來,不能讓他再在里面受苦了。
但王焱不知道把老李救出來后,要如何面對老李。
老李本可以和老婆孩子幸福地度過余生,但為了幫王焱、救王焱,結果丟了雙腿,毀了余生不說,老婆孩子還都沒有好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這是王焱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王焱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
他的腦海中滿是曾經的回憶和片段。
越想,他越壓抑,越想,他越不知如何是好。
“刺拉~~”的聲響傳出,監獄大門緩緩打開,兩名獄警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李走出了監獄。
許久未見,老李的精神氣色看起來還算不錯,除了無法走路的雙腿以外,一切與之前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看起來更加沉穩了。
王焱走到老李面前,沖著老李微微欠身:“李叔。”
老李上下打量著王焱,然后輕輕摸了摸王焱的腦袋,最后開心地笑了起來:“行啊,出息了!”
也不知是因為再次看到老李,還是心里有愧,亦或是有些想念,王焱眼圈一紅,差點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