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翰林臉色陰沉的嚇人,因為過于生氣,身體也有些微微顫抖。
白煞還是看的非常明白的。
她清楚這余金鑫是個陰狠狡詐之徒,也知道他既然敢一個人到這里來,還敢說這樣的話,那定然也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
所以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和余金鑫正面撕破臉的。
她抬手就摸住了吳翰林的手腕,然后微微一笑,溫柔至極:“鑫哥,您別生氣。這事兒我們真的有苦衷。而且王焱在這中間也真的沒有起到什么好作用,說白了,這都是他挑唆的!”
“您和他打了那么久的交道,難道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白煞這番輕言細語,令余金鑫的表情明顯有些緩和,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白煞,你知道我余金鑫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嗎?”
白煞端起茶壺,主動給余金鑫倒了杯茶:“愿聞其詳。”
余金鑫深呼吸了口氣:“我十一歲的時候因為機緣巧合,就進入了烏亞農麾下,為其充當警衛員。那會兒的烏亞農還僅僅是一個很小的村鎮武裝首領。手下也只有幾十人,就連槍械都沒有幾把,更別提其他了。”
“之后我就一直跟在烏亞農的身邊,從警衛員一步步做到了他的貼身保鏢兼司機。”
“但因為那會兒年輕氣盛,或者說年少輕狂吧。總有些無法無天。仗著烏亞農對我的包容胡作非為。”
“結果最后到底是惹了大禍。而且是殺身之禍。”
“但烏亞農舍不得殺我,所以給我搞了金蟬脫殼,變換了個身份,之后偷偷給了我一筆錢,還給了我幾個好手兒,就讓我離開了軍隊。”
“在那之后,我就帶著這幾個人前往了大其力,開始從事金錢劍。這一干,又是十幾年!”
“然后也正是在做這金錢劍的過程中,結識了幾個很有實力的老板。完了還恰好被其中一個老板看上了。再那之后,我就開始擴展業務,這邊安排人繼續做著金錢劍,我這邊開始從事私人保鏢業務。然后就又是十來年。最后從保市接的活兒,折在了王焱的手上,功虧一簣,失去所有!”
“就連我的那些兄弟也幾乎死傷殆盡,就剩下了我一個。”
“所以說,我對王焱的仇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做夢都想要他命。將他挫骨揚灰,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這件事情上,我的情緒才會比較激動,也希望你們能理解。但我的骨子里面,其實是沒有任何惡意的。”
“至于你說的王焱的那些下三路的招數,我也是心如明鏡。不然的話,你覺得我還會坐在這里與你們談嗎?對吧?”
說到這,余金鑫話鋒一轉:“不過呢,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吧?王焱再怎么下三濫,他一個人也做不好這一切吧?捫心自問,事情發展到現如今這個地步,搞到現如今這個局面,難道都是王焱一個人就能做到的嗎?你們在這中間沒有問題嗎?”
“換句話說。但凡你們當初堅決點,王焱能有挑唆的機會嗎?哪怕是失敗了,讓他真的跑了,我這邊也不至于有這么大的反應吧?”
余金鑫故作一副無奈的樣子:“結果呢,你們居然和他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這不是純屬氣人嗎?怪我急眼嗎?”
“而且我再告訴你們句實話,其實真正急眼的人不是我。而另有他人。我在這中間,還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緩和作用的。”
“不然的話,真的就沒有現在大家坐在一起喝茶的這些事兒了。”
說著,余金鑫深呼吸了口氣:“當然了,我知道你們都是戰斗力非常強悍的人,肯定什么都不怕,但有句老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對吧。”
“畢竟這里也不是你們的地頭對吧?”
“所以大家都差不多點。努努力,一起好好的往下走唄。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