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員在這密集的炮火中倒下,痛苦的慘叫劃破夜空,鮮血汩汩地流,迅速滲入焦黑的土地。
“撤,趕緊撤!”
麻雀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憤怒,一邊瘋狂奔跑,一邊扯著嗓子朝著剩余的人員大吼。
眾人也全都是拼了命地逃竄,向著山林更深處狂奔。
依托著麻雀在最關鍵時刻的提前幾秒預判以及這些武裝人員強悍的身體和心理素質。
在經過了一番生死之間的奔逃以后,眾人終于暫時擺脫了這如同噩夢般的炮火覆蓋。
那短暫而又漫長的逃亡之路,每一秒都像是在與死神賽跑,他們的體力在極度的緊張與恐懼中被一點點榨干,武器裝備和通訊設備也丟失或者損壞,原本緊密團結的隊伍,更是七零八落,不少人在奔逃中跑散,不知生死……
在一座大山的山腳下,幸存的隊員們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有的人事不省,有的則在痛苦地呻吟。
他們的衣服被樹枝劃破,沾滿了泥土和鮮血,凌亂的發絲貼在滿是汗水和血水的臉上,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疲憊與痛苦。
一位年輕的隊員手臂骨折,骨頭刺破了皮膚,他只能用另一只手緊緊捂住傷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臉色蒼白如紙。
還有一位隊員的腿部被子彈擊中,鮮血已經浸透了簡易的包扎物,他靠著樹干,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抽搐…
老萬站在一棵大樹邊,滿臉怒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牙齒也咬的咯吱咯吱作響:“狗日的,這到底是哪個畜生干的?老子一定要殺他全家,掘他祖墳!”
“我發誓,我一定和他勢不兩立!沒完,沒完!”
因為過于憤怒,叫吼的過于用力,老萬的聲音都已經有些沙啞。
至于麻雀,則始終并未開口。
等著老萬發泄的差不多了。
麻雀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艱難的站了起來,他看著周圍的人群,簡單明了:“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撤退!走吧!”
老萬愣了一下,看著周邊的眾多傷員:“這么多傷號,怎么走啊?”
麻雀滿身戾氣,語調陰狠:“想法走!不然都得死!”
言罷,他走到了一名傷號身邊,抬手就架住了傷號的胳膊,架扶著傷號緩緩前行。
老萬嘴角微微抽動,糾結片刻,然后走到了一名已經昏迷的人員身邊,彎腰就將這名男子背了起來,然后跟上了麻雀。
這兩個人都帶頭了,剩余的人員也就不用說了。
大家咬緊牙關,從地上爬起,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艱難地前行。
山林間彌漫著壓抑的氣息,每一絲空氣都仿佛帶著血腥與絕望。
才走沒多遠,四周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麻雀心中一緊,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大批身著特制迷彩服、頭戴黑色戰術頭盔的武裝人員,從茂密的灌木叢和粗壯的樹干后瞬間涌出,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人的臉被面罩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雙透著寒光的眼睛,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像是從黑暗中爬出的鬼魅,把自己的身份隱匿得密不透風。
“大家小心!”
麻雀大喊一聲,同時迅速將身旁的傷號護在身后,老萬也猛地停下腳步,抽出武器,準備迎戰。
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得及調整好狀態,敵人的攻擊便如洶涌的海嘯,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那些武裝人員身著特制的迷彩作戰服,在山林的掩護下若隱若現,手中的先進武器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不斷噴吐著火舌。
密集的子彈如蜂群般在空氣中瘋狂穿梭,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每一顆都裹挾著致命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深淵飛來的奪命死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