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女一聽,眉頭當即皺了起來:“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沒看到。”
另一名婦女跟著點頭:“對啊,我也沒印象見過老李家的谷子。按說他家人口多、田地廣,家里哪能曬得開那么多谷子?咋就不去曬谷場呢?”
“你們這么一提,我才想起來,他家今年好像真沒去曬谷場。”
“不對啊,以前年年都去,還搶地方呢,今年咋就不去了呢?”
“莫不是舍不得花錢雇人,自己又嫌來回搬抬麻煩?”
“畢竟他家谷子那么多,跑曬谷場可不是一兩個人能輕易搞定的事兒。”
“拉倒吧,人家家底厚,還能差雇幾個人的錢?哪一年沒雇人幫忙啊?”
“今年就沒雇!”“沒雇?你確定?”“不信你問大牛,老李家年年都雇他家幫忙收割搬抬谷物。”幾位婦女你一言我一語,最后齊刷刷地看向大牛。
大牛身材胖乎乎的,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雇啦!他們家老早就和我們談好,還提前付了酬勞,我們也幫著把谷物都收割完了,就差曬了!”
“那為啥不曬呢?”“這我哪知道。”大牛兩手一攤,無奈道:“本來說前天就要幫忙搬抬去曬,不知咋的,突然又說有事不搬了。昨天我問,還是說不搬,今天問,依舊讓再等等,真搞不懂咋回事。”
“有這么忙嗎?再說了,也不用他們抬啊!你們抬就行了啊!而且錢還給了,不用抬也不能退給他們了是不是?”
大牛兩手一攤:“那誰知道了。反正還沒給信兒說搬谷子的事兒呢。而且就根據我們今天打電話的情況來看,估計今天明天也搬不了。還得等!”
“這老李,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那誰知道,而且我好像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別說他了。就連他家人都很少看見!”“他媳婦都不出來曬太陽了!…”
夜叉本已起身,身姿輕盈地準備離去。
恰在這時,婦女們談及老李家的話語如一道電流,猛地擊中了她,原本邁出的腳步瞬間頓住,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釘在了原地。
她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周身氣息也隨之一變。腦海中,婦女們之前對曬谷場的交流以及老王家一反常態、不愿使用曬谷場的怪異行為,如走馬燈般快速閃過。剎那間,這些看似毫無關聯、孤立存在的現象,在她思維的熔爐中迅速交融,串聯成一條疑點叢生的線索鏈。
憑借過往豐富且驚險的經歷,夜叉深知,這般看似尋常卻又接二連三出現的反常情況,背后大概率隱匿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極力按捺住內心的警覺,神色如常,佯裝漫不經心地繼續向前踱步,步伐平穩得如同在自家庭院漫步。與此同時,她不著痕跡地側頭,目光似有若無地掃向身旁的司機,嘴唇輕啟,低聲問道:“她們剛剛提到的那個老李家,咱們搜查過了嗎?”話語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司機神情專注,認真地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地說道:“所有人家都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搜查過了,確實沒發現任何異常。”話說到此,他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接著問道:“要不我再安排人手,重新去搜查一遍?”
“先別著急。”夜叉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與同行的其他人拉開距離。
她抬手熟練地撥通了王焱的號碼,短暫等待后,電話那頭便很快接通。
夜叉言簡意賅,迅速將這邊的情況向王焱匯報了一番,隨后開口詢問:“現在該怎么辦,需不需要再仔細排查一次?”
“不用!”電話那邊的王焱斬釘截鐵:“你就按原計劃從村子這邊撤離,進行下一步行動。無論如何,那邊是肯定不能耽誤的!要按照計劃繼續搜查!”
“但你本人暫時不要離開尚村太遠!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多集合一些閑雜人手!”說到這,王焱加重語調,著重強調:“記著,一定別離尚村太遠!也不用隱藏!還有,讓任達和張潤雨也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從其他區域往尚村靠。也不用偽裝,就光明正大的往過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