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下,并沒有直接出現洞口,而是一層看似平平無奇的普通泥土。
老李伸出手,在泥土中摸索了一陣,觸碰到一塊隱藏在泥土下的小石塊。
他輕輕轉動石塊,伴隨著輕微的“咔噠”聲,泥土下方的地面緩緩下沉,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進出的圓形洞口,洞口被一層細密的枯草和泥土混合覆蓋,從遠處看,與周圍地面完美融合,毫無破綻。
老李再次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后,小心翼翼地跳入洞口。
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老李摸索著墻壁,找到了一處隱藏在墻角的凸起。他用力按下,伴隨著一陣沉悶的“隆隆”聲,洞口左側的地面緩緩升起,一條狹窄的地道顯現出來。地道入口低矮且狹窄,老李不得不弓著身子,手腳并用地爬進去。地道內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息,墻壁上滿是濕漉漉的水珠,不斷滴落,打在老李身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沿著地道艱難前行數米,眼前出現一扇厚重的石門。老李從懷中掏出一把特制的鑰匙,插入石門上一個隱蔽的鎖孔,轉動鑰匙,石門緩緩開啟。
門后,是一個寬敞卻昏暗的地窖。
地窖內彌漫著刺鼻的霉味,四周擺放著雜亂的農具和破舊的木箱。
在最深處的角落里,花爺和花姐蜷縮在一起,那模樣凄慘至極。
花爺衣衫破碎成條條縷縷,像破布般掛在身上,大片肌膚裸露在外,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淤青,傷口處的皮肉翻卷著,干涸的血痂黑紅暗沉,將破碎的衣物牢牢黏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他的眼神渙散,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顫抖著,發出微弱的呻吟。花姐緊緊依偎在花爺身旁,雙眼緊閉,毫無血色的面龐如紙般脆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胸膛微弱地起伏著,幾不可見。
而在一旁,傅陸偉和幾個手下正冷冷地看著他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傅陸偉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意,手中的手機閃光燈不斷閃爍。
他一邊挪動腳步,一邊變換著角度,將鏡頭對準花爺和花姐傷痕累累的身體,嘴里還時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瞧瞧這倆,還挺能扛,都這樣了還剩口氣。”
“多拍幾張,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手下們也跟著哄笑,其中一人舉著手機,湊近花爺的臉,將那滿是痛苦的表情清晰地定格下來,閃光燈的強光在昏暗的地窖中格外刺眼,無情地灼燒著花爺和花姐脆弱的身軀。
目睹眼前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后,老李的心猛地揪緊,一股酸澀與擔憂涌上心頭,暗自犯起了嘀咕。要這般情形再持續下去,花爺和花姐怕是要命喪于此。
說他對二人的生死全然不在意,那純屬自欺欺人。
畢竟但凡有選擇,誰也不愿意自己家里出這種人命。
而且這幢房子也確實不一般,是妻子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歷經五代風雨,承載著深厚的家族記憶。他和妻子在這兒度過了大半輩子,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傾注了他們無數的心血與情感,對這房子,那是飽含眷戀與不舍。
再任由事態這般發展,后果定然不堪設想。
就在老李滿心糾結、愁緒翻涌之時,傅陸偉邁著悠閑的步子走了過來,他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順手遞給老李支煙:“外面啥情況?”
老李:“啊”了一聲,開口道:“走了,但是沒有走遠!”
“沒有走遠是什么意思?”傅陸偉稍顯擔憂:“還能繼續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