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最后的目標,所以王焱也是神情凝重,壓力如山。
他接連深呼吸了數口氣,然后攥緊武器,后退一步,隨即“咣”地踹開大門。
正廳內空無一人。與此同時,“咔嚓”兩聲玻璃碎裂聲和閃光雷投擲聲從其他房間傳來,奇怪的是,屋內竟沒有打斗和叫喊聲。
片刻后,張浩和柏哥從兩側屋內走出,三人碰面后,默契地再次分散。
王焱握緊武器,小心翼翼地向二樓走去。到樓梯拐角處,他深吸幾口氣,縱身躍上二樓小廳。小廳內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周邊三個房間的門也都緊閉著。王焱皺起眉頭,正要上前,兩側屋門同時打開,張浩和柏哥走了出來。
兩人沖王焱搖搖頭,示意屋內一無所獲。
隨后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正前方那扇緊閉的屋門上。
顯然,這里已經是他們最后的希望,如果這還沒有余金鑫的蹤跡,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老樊給予的壓力和外面的情報網了。那不確定的因素,就太多了。
王焱長舒一口氣,腳步放得極輕,悄然靠近房屋門口。
他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眉頭微皺,屏氣斂息,不放過屋內一絲聲響。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屋內死寂一片,什么動靜都沒有。
王焱略作思忖,手指緩緩搭上門把,輕輕一擰,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剎那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王焱渾身一僵,瞳孔驟縮,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只見屋內正前方的區域擺著一把太師椅。
太師椅上坐著一名已經停止呼吸的男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余金鑫。
他雙目圓睜,臉上的神情凝固在震驚與恐懼之間,仿佛生前目睹了難以置信的一幕。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他的心口,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涌出,在地面匯聚成一灘,觸目驚心。張浩和柏哥也都愣在原地,兩人互相對視,眼神中也滿是不可思議:“開什么玩笑,這是誰干的?”“不知道是誰,但時間應該還不久!”
“那他是怎么找到余金鑫的呢?”“這事兒有些說不過去啊?”
相較于身旁兩人的驚愕失措,王焱迅速鎮定下來,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后,抬腿邁進屋內。出于多年生死之間的本能,他目光如炬,快速掃視著屋內的每個角落,然后才再次將視線定格在了余金鑫身上。然后就在他準備進一步行動時,一道刺目的光線突然折射而來,晃得他眼睛生疼。
王焱下意識轉頭,目光如鷹隼般順著那刺目的反光搜尋過去。
在房間的幽暗角落里,幾株碩大的盆栽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寬大而油亮的葉片層層交疊,宛如一把把翠綠的蒲扇,與周圍的陳舊家具、古樸的裝修風格相得益彰,渾然一體,沒有絲毫的突兀之感,也看不出任何異常!
但如果定神細看,尤其是順著光線折射的方向定點捕捉,還是可以在葉片的間隙中發現金屬的光澤!通過光澤再仔細觀察,就可以看到一枚小巧的攝像頭!
此前,王焱一心關注屋內狀況,尤其是余金鑫的情況。所以絲毫沒察覺到這一隱藏的“眼睛”。此時,太陽逐漸西沉,橙紅色的余暉斜斜穿過窗戶,精準地照射在攝像頭上。金屬材質的鏡頭表面,將光線反射出去,那束刺眼的反光不偏不倚,直直地打在王焱臉上。這也真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不是這落日余暉的折射,王焱也真的很難在短時間內發現這隱藏頗深的攝像頭。
然后就在王焱發現攝像頭的這一剎那,一股強烈的不安便涌上心頭。
原因也很簡單,這幢民房外部連最基本的安防攝像頭都沒有,屋內卻突兀地安裝了一個,而且還如此的隱秘,這實在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