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后山的張念山見四下無人,早已又換了副面容,如今的他已是一位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模樣,且身著的衣衫也同看守山門的那兩人如出一轍。
他身后遠處的天空中,一道流光劃過,竟是方才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位老者,不過此時的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帶著看守山門的兩位弟子。
“速度挺快,不過那劃破膿包的定是也無從救治了!”
張念山看了一眼那流光,揶揄片刻,便也不再逗留,往后山更深處飛去,準備好好搜尋一下李賀的行蹤。
話說那老者帶著兩位看守山門的弟子,一刻也不敢耽擱,徑直飛往一處靈氣更為豐盈的山谷之中。
“裘長老,人我帶來了!”
老者將兩名弟子放下,對著早已等候多時的裘自白作了一揖,這處谷地便是裘自白的道場,方才老者在山門處便已傳音告知了裘自白發現噬元蟲的事,如此見到裘自白后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師父,救我……”
“裘長老……救……救救我……”
兩名弟子臉上已無血色,那名膿包刺破的弟子語氣更是虛弱,就連說這話的氣力都是勉強支撐。
老者聽著兩人的哀嚎心疼不已,畢竟是自己的徒弟,只是礙于裘自白還未開口,他也不便出言安撫。
“這噬元蟲在洪武界可是消失了千余年了,據說他們喜極陰之地,那無人可達的冥界便是他們的溯源之地,如今再次現世,莫非是冥界也有所異動了?”
裘自白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自言自語。
“這個已經無救了,他體內的噬元蟲倒是可以好生收回,到時放入谷中培養,看看是否能將其繁衍存活!”
“這個嘛……”
裘自白又看向另一人,只是他還未開口決定,那個被他宣判死刑的弟子立時變得異常激動,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撲到裘自白的身前,伸手抱住他的一條腿,哀求著裘自白救他。
“裘長老,救救我救救我!!您乃谷中御蟲大能,我體內的這些蟲子定然會被您降服!”
只是裘自白不為所動,眼神都沒有看向這個腳下的弟子,而是轉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名老者。
那名老者立感一股寒意襲遍全身,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個石盅,注入真元后向那名弟子扔了過去。
“不……不要……師父!師父!!”
那弟子驚恐異常,不過身形立時消失于原地,被吸入那石盅之中。
隨著這名弟子的聲音消失,裘自白淡漠地攤開右掌,那石盅便自動飛入他的掌心。
他將石盅端至身前,低頭往里面瞧了一眼,此時這石盅里哪還有那守山弟子的人影,獨有數千只堆疊著的蟲子在里面瘋狂蠕動。
“師……師父……”
另一名守山弟子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眼里已滿是驚恐之色,但又不敢再喚裘自白來救他,只得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低聲對身旁的老者喚了一聲。
老者并未作答,只是對其輕輕擺了擺袖袍,示意他再忍耐會兒,不可惹惱了裘自白。
“方才在山門前可曾見到什么生人?”
裘自白的目光還未從石盅里挪開,看著里面蠕動的噬元蟲反而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