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金色的大門有了些許震動,似在慢慢移動。
可只有大門前的張念山知道,這厚重的大門恐怕不是僅憑他一人之力能夠推開的。
雖剛開始這大門已有松動的跡象,不過也僅此而已,不論張念山再如何加力,這扇天門依舊只是發出輕微震動的聲響,并未真的挪動半分。
“這該如何是好?都已經走到今日這一步了,若是在我手中前功盡棄,豈不是有負于所有人的所托?”
張念山心中想過無數個念頭,那些人的身影也一一浮現在自己眼前,但面前這扇天門卻依舊如磐石般,無法真的將其撼動。
但下方的人卻不明真相,見大門發出嗡嗡之聲,只當是張念山力大無窮,沒有任何懸念就要被推開了,因而個個興奮異常,叫嚷著開始慶祝這歷史性的時刻。
在場的大能自然目光獨到,張念山這推門之舉在他們看來無異于蚍蜉撼樹,是根本無法將他眼前的大門真的推開的,察爾八等人不免開始有些著急起來。
墨老見狀,神情并未有其他波動,這一切似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繼續靜觀其變。
彩兒姑娘手中撫琴的動作未停,他見到張念山此番景象,也看透了一二,不由加快了幾分撥動琴弦的纖纖玉指,但額頭上卻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琴音揚揚,那金色大門竟隨著加快的琴音微動了幾分,張念山回頭朝后望去,向彩兒姑娘投去一個感謝地眼神。
“彩兒,莫要亂了心神!”
護在她身旁的那名女子見彩兒手中的動作快了幾分,急忙出言提醒她。
“多謝閣主提醒!”
彩兒姑娘輕聲回應了一句,但雙手撥動琴弦的速度并沒有慢下來。
“哎,這開天門不是寸許的工夫,你應該先顧及自身為上,若是這般下去,那天命之人恐怕還未叩開天門,你便已經力竭而亡了!”
見她手中的動作并未放緩,這女子還是又點撥了她一句。
“彩兒明白了!”
彩兒姑娘如是說道,但手速并未放緩,并保持著這個速度繼續撥弄琴弦,而那女子見狀后也僅是微微搖頭,沒有再說什么,因她知道,即使她說什么,彩兒也不會真的聽進去,她與這天命之人自有一番因果,不是素未謀面的兩人,此時一心想要助他打開天門,自然心甘情愿去承受這一切。
張念山借著這機會,手里的力道也略加重了幾分,他雙腳狠狠踏著虛空,咬著牙奮力繼續推門。
吱……
這回這扇天門是真的動了,不過張念山明白,若不能借著這撬動的時機繼續擴大開門的速度,一旦停下,恐怕再也無力打開這天門。
可他如今已經提升體魄為紫金境,已是他肉身精氣最為強橫的境界了,就連察爾八也驚嘆他肉身的強大,但在面對這扇天門時,依舊是一副力有未逮的感覺。
張念山虬結的肌肉迸發著無盡的氣血之力,而一個小人也在此時從他的身體奔了出來。
“元嬰?豈有元嬰與肉身同時推門的先例?”
本一直以看戲的心態在下方的墨老不由驚聲問道。
“不對,那不是元嬰,那是傳說中的道果,若是進階后的道果同樣有著驚人之力!”
墨老開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躲藏的時間太久了,本以為以此方法逃避天道對他壽元的追討,沒有想到卻讓他錯失了許多。
若當初這張念山,也就是這天命之人還未成長起來,并沒有被洪武大帝庇護,并沒有被菩提樹附身,他若是奪得了他的肉身,豈不是自己也能成為這天命之人,要知道即使自己不來叩天命,有了這具擁有道果的肉身,在這洪武界再霸道萬年也是極好的。
他眼睛漸漸紅了,即使此時的張念山已經在叩天門,但他一旦活絡的心思初見端倪,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他想要打斷張念山的叩門之舉了,即使這冒了眾怒,但他也心存僥幸,如今的天道應該是樂于看到如此做的,興許在他動手之后,還會助他一臂之力。
墨老真是越想越心癢得緊,十指也禁不住抖動起來。
“那老家伙似乎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