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言的吻沿著南初的臉頰緩緩下移,停駐在唇瓣上。
溫柔與霸道并存。
忽然的親昵,把南初的心攪得天翻地覆。
她偷偷喜歡周淮言三年。
少女的羞澀懵懂,與周淮言家世的懸殊就是兩道看不到的枷鎖,狠狠桎梏著她蠢蠢欲動的心。
如果不是測出懷孕,她會一直把那晚的情事當做一場不切實際的春夢。
書房內只亮了盞度數很小的壁燈,她以為是幻覺,閉上眼感受這來之不易的溫柔。
“小初。”周淮言的吻在她唇瓣徘徊,嗓音溫柔得能擰出水來。
她動情地“嗯”了聲。
“待會兒收拾下行李,明天早上七點,跟著我的秘書去機場,乖乖在凌城住上一陣子,等霍臨對你的心思淡了再回來。”
周淮言此時與她近在咫尺,兩人身軀緊貼,這番話卻如同一盆冰水澆在她頭上。
心底剛萌生出來的繾綣,瞬間煙消云散。
南初用力扯掉周淮言箍在她后腰的手臂,苦澀地笑了聲,“淮言哥,給我個理由,為什么你可以接受阿姨安排的相親,我不可以嫁給霍臨?”
“不為什么,就是覺得你在周家住了六年,不忍心看你被渣男哄騙。”
周淮言的滿臉凝重,在南初眼里就是道貌岸然。
“我都不怕被渣男哄騙,淮言哥與我非親非故,又何必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今天與你說了這么多,敢情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周淮言沉下臉,再無半點溫和。
南初凝住他,流轉的眸光中添了幾許期盼,“我可以去凌城小住,但是,你也要拿出相應的誠意。”
“一個月不見,翅膀硬了,學會與我討價還價了。”
周淮言唇角上揚,嘲諷的意味很濃。
南初本就心中窩火,現在又被他的蠻橫氣得渾身打顫。
兩人各懷心思的目光,在暈黃迷離的光線中交火。
南初一改往日的低眉順眼,直勾勾盯住他,沒有半分退讓。
“說,我該拿出什么樣的誠意,才能讓你乖乖去凌城?”周淮言眸底是無盡的幽深。
她可以打著實習的幌子,騙過周母去凌城。
但,周淮言必須取消明天上午的相親。
只有這樣,兩人才算對等。
可,話到嘴邊又哽在了嗓子眼。
周家養她六年,給她交學費,好吃好喝供著她,她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有什么資格與周淮言講對等?
其實她知道,就算說了,等著她的只會是周淮言的言語羞辱。
與其逞一時嘴快,不如為自己留一份尊嚴。
見她沉默,周淮言伸手捏住她下巴,“南初,你不會天真的以為,胡攪蠻纏能阻止我明天的相親吧?”
“你想多了,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她為了面子倔強撒謊,明顯底氣不足。
“無論你今天答應與否,明天九點都要登上飛往凌城的航班。”
周淮言說著朝她又近一步,兩人衣衫相觸,彼此呼吸清晰相聞。
她固執地一字一句:“我,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周淮言的右手忽然在她后腰用力一箍。
她整個人“咚”地一聲撞在周淮言胸膛!
頃刻間,摻雜了煙草味的檀木清香,占據了她的感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