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聽到周淮言喊她上車的聲音,脊梁骨發冷,怔在原地。
她明明入不了周淮言的眼,周淮言也已有了談婚論嫁的相親對象,卻接連在沈屹面前拆她的臺!
“這位是?”
一直等她上車的沈屹好奇地問了句。
“一個朋友。”她快速斂起情緒,小聲對沈屹道,“沈教授,你先上車等我,我與朋友打個招呼。”
近些年,周淮言是錦城生意場的后起之秀,頻頻在周氏集團各種活動上露臉。
一副好皮囊,再加上一張能言善辯的嘴,令人過目難忘。
只要是經常看錦城財經新聞的,都能認出周淮言來。
沈屹也不例外。
只是,在錦城這半年,他一直沉浸在學術研究和教學上,沒有絲毫八卦之心,到現在還不知道南初和周淮言的關系。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南初和周淮言同框,直覺告訴他,兩人的關系不簡單。
出于對南初的尊重,他頷首一笑,上了自己車子的駕駛座。
南初這才轉身,走向四五米開外的周淮言。
周淮言后背倚靠在一輛灰色轎車上,手中夾著支抽了一半的煙,身姿被路燈和廣告牌的霓虹映襯得越發高頃挺拔。
南初對他是一肚子怨和憎,看向他的眼神全是嘲諷和憤怒。
“上車。想去哪里,我送你。”
周淮言對她的無動于衷很不習慣,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不需要。”她語速比平時慢了不少,每個字都透著濃濃的不屑。
周淮言臉上表情瞬間凝滯。
在他眼里,南初就是周家養的一只金絲雀,他想冷臉拿捏就拿捏,想逗弄就逗弄,完全不用顧及對方的心情。
這些年,確實是這樣。
可是短短幾天,他發現一向溫順的金絲雀生出了反骨!
先是抓破他額頭,打他耳光,又一腔孤勇搬出了周家!
現在在街上遇到,好心送她回住所,被她拒絕得灰頭土臉!
周淮言骨子里的驕傲,根本容不下南初與他唱反調。
抬手,扔掉手中煙。
沉著臉朝她走近。
一把扣住她手腕!
“上車。”
周淮言戾氣十足,強行把她往灰色轎車上帶。
她手腳并用與周淮言撕扯。
“周淮言,再不放手,我喊人報警了——”
“你真要有本事就與我犟!我今天奉陪到底!”
她的反抗,激起了周淮言體內潛藏的偏執。
周淮言使出全力把她往車上拖。
她知道,如果這次妥協就范,以后等著她的將是周淮言無休止的騷擾拿捏。
她死死抓住灰色轎車門把手,就是不上車。
附近的路人很快來圍觀,坐在車內一直安靜旁觀的沈屹,疾步沖下來,一把扣住周淮言的肩膀,厲聲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
“報警?我把妹妹帶回家,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有什么資格橫加阻攔?”
周淮言覺得可笑,手臂一松,南初的后背“砰”的一下落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
南初疼得眼圈都紅了,沈屹這時伸手把她扶起,柔聲問:“沒事吧?”
“沒事兒。”
此時已經有好奇的路人過來圍觀,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急著結束當前的鬧劇。
她起身的時候,右腳沒站穩,一下子撞在沈屹胸膛!
沈屹穩穩把她扶好,她感激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