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啟洲一邊扶著奶瓶給孩子喂奶,另一只手捂住腹部。
剖腹產是他自己做的,半夜躲在手術室里,打了麻藥,拿起手術刀就剖。
剛剖出來時,孩子很還小,顯然沒有足月。
之所以提前剖,主要是胎兒在肚子里鬧,疼得他受不了。更要命的是,他肚子里不止一個孩子,是兩個,到底是不是雙胞胎他也不確定。
兩個胎兒之間有一層肉膜隔開,并不是挨在一起。
他本來想兩個孩子都剖出來的。
但不行。
另一個胎兒的位置太偏下了,要剖出來,還得再從側面切一刀。
他的身體一時之間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創傷面,只能先剖出一個,另一個暫時先放肚子里。
懷里的孩子咬合力很大,奶嘴都要被她嚼爛。
封啟洲抽出奶瓶,看著被咬得如同篩子的奶嘴,動作很輕掐了下孩子的腿。
“知不知道你爹給你弄個奶瓶廢了大多功夫嗎,沒良心的東西,和你那窩囊廢老媽一樣。”
他能夠確定,這孽種就是薛嶼的。他只和薛嶼發生過關系。
雖然不知道薛嶼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他肚子給搞大。但他就是能確定孩子是薛嶼的種,小模樣和薛嶼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而且他剛給薛嶼做檢查時,仔細看過了,發現薛嶼居然沒有絕育,她的輸卵管很完整。
他為什么會懷上薛嶼的孩子,自己暫時也沒有頭緒。
薛嶼乘電梯里來到102層的住宅區,周斯衍家。
抬手輕輕敲門:“周斯衍,是我,我回來了。”
周斯衍出來開門,腹部的綁帶已經解開了,里面只著襯衫,外頭套上他那件很大的風衣。
薛嶼入屋,從口袋取出剛才封啟洲給的那一沓鈔票,獻寶似的:“看看,這是什么?”
周斯衍面無表情:“錢。”
薛嶼:“這是封啟洲給我的,咱們攢著,等到了南洲給你找個好點的醫院。”
周斯衍一副瞧你那點出息的模樣,什么也沒說。
兩人繼續收拾東西,裝了兩個大行李箱,很重,槍支彈藥和急救醫用品占據大頭。
薛嶼看了眼腕表,還有一個小時天才會黑。這腕表還是談戀愛時,周斯衍給她買的,留著也不是什么余情未了,是真的窮,買不起新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薛嶼不太自在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她和周斯衍談戀愛時,基本都是在床上廝混。
軍校沒有什么娛樂項目,又不能隨便出去,她和周斯衍在一起不到一個月,周斯衍就搬來她的宿舍,宿舍是單間,兩人也算是同居了差不多一年。
某天,兩人正做著,周斯衍突然從她身上下來,跑到衛生間吐了一番。
幾天后,和她提了分手,理由是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名極端性保守派,以后不打算發展任何親密關系。
之后搬出薛嶼的宿舍,和她斷了聯系。
薛嶼那時候猜,估計是她成績太差了,這王八蛋嫌棄她丟臉。
“去了礦區,你還交過男朋友嗎?”周斯衍突如其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