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狀的心底一忐。
他為何會知道渭城的情況,還知道趙封不在渭城之事,顯然是有人偷偷稟告他的,而那個人自然是陳濤與趙佗其中的一人。
“敢問大王,是哪兩個萬將敢如此?”
“此罪,不可赦。”李斯當即站出來道。
“萬將陳濤,萬將趙佗。”
“此二人不尊將令,帶軍離城,此罪不可赦。”嬴政冷冷道。
終究。
讓陳濤和趙佗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帶軍離城的事情還是傳到了當今大王的耳中。
這也將宣告他們將陷入不復,就算不死,他日也沒有機會了。
未來的南越武王趙佗,不會再出現了。
他不會再有機會為大秦統兵,更不可能統領數十萬大軍。
無形之中,因為趙封的出現,這一個歷史已然迎來了改變。
“不尊上官將令,違逆軍規。”
“私自帶領部曲離開,拋棄城邑而逃,此為大罪。”
“臣懇請大王重懲。”
“不過在重懲之前,臣有一個困惑。”李斯大聲道。
“說。”嬴政冷著臉道。
李斯目光一轉,落在了隗狀的身上:“隗相。”
聽到這一聲,隗狀的心底一忐,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有秦王的目視,隗狀也只能硬著頭皮應道:“廷尉何事?”
“隗相手眼通天啊,渭城距我咸陽有著千里之遙,而今日吾才自這渭城捷報之中聽聞趙封將軍冒險渡河行奇襲之策,這一個過程肯定是保密進行,為何隗相會知道趙封將軍離城了?”李斯心底冷笑,表情卻是異常嚴肅的問道。
顯然。
在聽到捷報后,李斯就立刻想到了當日隗狀針對趙封之事,如此機會打壓隗狀,李斯又怎會放過。
“這…這……”
此刻隗狀的臉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來。
高位上嬴政的注視更是讓他如坐針氈。
“怎么?”
“隗相這般難以回答嗎?”
“當日你彈劾趙封將軍擅自離城之事可是信誓旦旦,何人告訴你難道這么難以說出口?”李斯繼續逼問道。
而這時。
韓非也站了出來:“當日之事,臣也歷歷在目,從隗相表現來看分明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如果說李斯完全是為了打壓王綰一脈的氣焰,那韓非就完全是為趙封仗義執言了。
韓非有才,并且心中高傲,難有入他眼視之為之際的,但唯獨趙封算是一個。
如果沒有趙封開導,活著看到華夏一統之盛世,沒有趙封的提醒,韓非或許已經死了,這已經被韓非視之為恩情了。的
面對兩人的言語討伐。
隗狀已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這時,王綰目光一轉,當即站了出來:“啟奏大王。”
“對于此事老臣聽隗相說過。”
“那趙佗曾經也算是與隗相有過一點交集,而有關于趙封的消息正是那趙佗秘密上報隗相的,隗相之所以當日朝堂上奏,也是為了大秦安危,擔憂渭城出了事。”
“隗相絕無故意針對趙封將軍,更無關什么耳目,這定然是那趙佗為了一己之私想要針對趙封將軍。”王綰當即為隗狀辯駁。
而在他站出來后。
隗狀也是立刻會意,當即一拜:“王相所言正是臣所想,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趙佗,老臣并不知此人竟如此險惡,還請大王降罪。”
顯然。
這一招的確高明。
聽到了隗狀的話后,嬴政深深的看了前者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廷尉。”
“按秦律,陳濤與趙佗該如何處置?”嬴政沉聲道。
“不尊上官將令,當重則一百仗,降軍職,降爵位。”
“擅自動兵,差點陷渭城于不復,此乃大罪,當剝奪一切軍職,一切爵位,再發配詔獄重處。”李斯當即說道。
這兩句話便徹底將陳濤與趙佗二人打入萬劫不復。
哪怕不死,他們最終的結果也是囚禁一生,或者為奴。
這,正是他們與趙封作對的代價。
在他們帶軍離城時,讓渭城少了兩萬生力軍的防守,影響是很大的,渭城如若被破,不僅趙封是大罪,孤軍深入更是有覆滅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