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廉頗也不知道。
一支大軍已經悄然自魏國向著趙國挺進。
臨城以北,便是魏國的晉陽地界,只不過與魏國毗鄰,因為兩國盟約并未布置邊軍鎮守。
而且魏無忌調集重兵防守臨城時也知會了趙國,故而對于臨城方向并沒有多關注,此刻趙國的目光全部都在王翦身上。
“上將軍。”
“秦軍未曾攻城。”
“或許已經洞穿了我們的意圖了。”趙將向著廉頗稟告道。
“王翦是能將,自然能夠看明白。”
“估計現在他應該分兵而動,派軍先行來對付我們,然后再行攻城。”廉頗淡淡一笑。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難道只能等著秦軍來攻?”趙將擔心道。
“除了被動迎戰,我軍別無他法。”廉頗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
“報。”
“我軍斥候在南面發現了秦軍蹤跡,兵力不少。”
“至少有數萬。”
一個斥候快步來到了廉頗所處的營帳內。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平靜的廉頗臉色一變:“南面發現秦軍?”
急忙走到了營帳內的地圖前,看著晉陽的位置,又看向了南邊。
“王翦麾下應該是兩個主戰營,當日破我曲陽,還有下曲陽是兵分兩路,就算是繞路而來也需要時日,而且也不可能是從南邊來。”廉頗沉聲道。
“上將軍的意思是秦軍不可能從南邊殺來。”
“那這一支秦軍難道并非王翦麾下?”一個趙將出聲道。
“并非王翦麾下?”
聽到這一句。
廉頗的目光在地圖上掃視,最終,直接定格在了臨城之上。
由此。
廉頗的臉色瞬間大變了:“不好。”
“上將軍,怎么了?”眾趙將不解的看著。
“如若并非王翦麾下,還是從南邊來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廉頗聲音有些顫抖。
“臨城!”
一個趙將凝重道。
“不可能啊。”
“信陵君雖然兵敗,但也知秦軍要從他魏國過道,已經調集了重兵把守臨城,就算秦軍戰力再強也不可能自臨城而來吧?”
“是啊。”
“如若這一支秦軍真的自臨城而來,這才多長時間?難不成在臨城防守的魏軍連幾日都未曾堅持不成?”眾趙將驚凝道。
“報。”
“自南邊而來的秦軍距我軍營不足四里,如今仍在快速接近我軍。”又一個斥候來報。
“魏無忌。”
“魏國。”
廉頗看了地圖一眼,念了一句。
但最終也變成了一種無奈:“整軍,迎戰。”
“報。”
“啟稟上將軍。”
“剛剛斥候來報,廉頗麾下大軍拔營,大軍向著晉陽城南邊動兵了。”王翦親衛統兵來報。
“廉頗向南動兵?”王翦一愣,有些不解。
立刻站起來,目光落在了地圖上面。
“他此舉何意,本將卻是看不透了。”王翦略微不解的道。
“是不是廉頗準備撤到魏國去?”
“又或者,去魏國調集援軍?”楊端和猜測道。
“魏國如今還有援軍可調嗎?”王翦反問道。
“這……”楊端和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密切關注廉頗動向,他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動兵。”王翦沉聲道。
“諾。”楊端和立刻道。
與此同時。
晉陽城內。
“將軍。”
“廉頗老將軍向南動兵了。”
一個趙將向著顏聚稟告道。
“他竟然向南撤軍?他想做什么?難不成要逃往魏國?他要叛國不成?”
聽到這消息,顏聚先是一驚,然后有些惱怒的說道。
雖說心里對廉頗很是厭惡,恨不得廉頗死,但廉頗駐守在城池東側的確可以震懾到秦軍,對于他守城也有利。
可現在廉頗竟然向南撤軍了,這立刻就讓顏聚想到廉頗要逃走,叛國。
“廉頗上將軍一心為了大趙,忽然動兵必然是出了什么狀況了。”一旁將領立刻為廉頗辯駁道。